這時,方才遞水的女人湊了上來。
她笑道:“副總監,薑綿的話你彆放在心上,她這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一時間難以接受,所以才口無遮攔。”
聞言,謝晚寧掃了一眼女人的工牌。
銷售部,許知瑤。
有點意思。
這女人可不是在幫薑綿說話。
而是含沙射影說薑綿不專業,工作中帶私人情緒。
這種事私下說,是普通抱怨。
但在裴琰之麵前說,嚴重了可是能讓薑綿降職。
看來想除掉薑綿的不止她一個。
許知瑤看兩人都沒有阻止自己開口,便繼續說了下去。
“來的路上一提薑綿前男友,她就兩眼淚汪汪的,比說她是殺人犯女兒還難受,她以前就喜歡在我們麵前誇她那個神秘男友,也難怪現在會那麼痛苦,隻希望她彆影響工作才好。”
許知瑤看似惋惜,實則將薑綿塑造成了一個十足的戀愛腦。
心想,裴琰之聽了一定會質疑薑綿的工作能力。
殊不知,裴琰之聽了卻鬆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薑綿離不開他。
差點被她若無其事的演技騙過去。
裴琰之輕笑一聲,揮手道:“你先出去吧。”
許知瑤沒敢再說,點點頭退出了休息室。
謝晚寧一看裴琰之的神色,不由得咬了一下唇。
薑綿還真是陰魂不散。
她想了想,悶悶不樂開口。
“二少,看來薑綿說祝福我們都是謊言,難怪她那麼討厭我,甚至故意推我去送死,那我在這裡工作豈不是礙了她的眼?”
說話間,她眼淚已經墜了下來。
嬌弱的像是一朵風雨中的白蓮,讓人忍不住想保護她。
裴琰之抬手擦了擦她眼淚:“有我在,她不敢亂來,況且以後你就是她的上司,教她規矩天經地義。”
“你不會心疼吧?”謝晚寧嬌嗔道。
“我說過,我隻心疼你。”
裴琰之攬住了她柔軟的身體。
至於薑綿。
是該學學規矩了。
反正以後做了他的情人,也不適合拋頭露麵。
這份工作對她而言,沒那麼重要。
……
彆墅區。
薑綿剛從觀光車上下來,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遠處童心蹦躂著招手。
她穿著山莊淺青色的中式製服,像是翠青有力的竹子,隨風而動。
薑綿剛走過去,她就順著薑綿肩頭全身摸了一遍。
“老天保佑,沒事就好。改天咱們去附近寺裡拜拜,去去晦氣。”
薑綿被她逗笑,拽著她往彆墅裡走。
“好,聽你的,再不行,我就請高僧給我做個法事。”
童心僵在原地,有些詫異地看著薑綿。
薑綿看她不動,狐疑道:“怎麼了?”
“綿綿,你真的放下了?以前二少對你隻要臉色差一點,你就好幾天都笑不出來,現在你居然在跟我開玩笑?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童心一雙無辜大眼眨巴眨巴。
薑綿哭笑不得。
“我對天發誓……”
“呸呸呸,為渣男發毒誓,多不值得,就是可惜了你的升職,以後你打算怎麼辦?”童心打抱不平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賺錢了。”
打工人就得有打工人的自覺。
十四歲薑家破產,薑綿就深刻體會到了普通人在權勢麵前的渺小。
撕破臉,她不僅會丟掉工作,還會被封殺。
說著,兩人進入彆墅。
薑綿滿意地看著裝飾,沉穩大氣。
花架上是按照她要求送來的君子蘭。
她對著葉子噴了點水。
童心拿起雞毛撣子,打趣道:“這次來的到底是什麼人?既沒有娛樂安排,也沒有女伴陪同。以前大部分來山莊彆墅的客戶,哪個不是隔壁安排一個女助理或者女秘書?”
懂的都懂。
薑綿專心處理花葉,隨口答了一句。
“據我推斷他應該三十多歲,網上不是常說男人過了二十五就六十嘛,可能……”
話還沒說完,兩人身後響起一道輕咳聲。
薑綿頓時頭皮發麻。
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