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四下寂靜,秋季的夜晚總是帶著幾分蕭瑟之意,冷風襲來,落葉飄零,高樓大廈也融入了漫漫夜色之中。
街邊的路燈一路往外延伸,像星辰躍進人間,點綴著整個世界。
溫家彆墅,剛應酬完的溫望從外麵回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疲憊,謝美雲從廚房端來一杯熱水,關切道,“怎麼今天這麼晚?”
溫望揉了揉額角,眉頭蹙起,“沒事,都是些生意場上的人,倒是溫爾呢?”
謝美雲上前一步,一雙柔荑輕輕地搭在他的太陽穴位置,按了起來,“明天不是宴會嘛,期言今天回家了,爾爾應該是和他在一起。”
溫望臉色不悅,又是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哥哥”,前幾天還因此和左家獨子起了爭執。
溫望當時本想借這個機會給溫爾一個教訓,畢竟左家雖說是近年來才開始在海棠市冒頭,但勢力不容小覷,那個叫周青的女人他也見過,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隻是他沒想到,溫爾竟然能全身而退,明明左家的人都是出了名的護短。
溫望擰著眉毛,臉色有些不好,平心而論,溫爾這個女兒能力強,做事出色,一直都是同輩之中的佼佼者。
在年輕一輩中,甚至還流傳著一句話,男有陳許凜,女有溫爾,作為她的父親,溫望隻要走出去,沒有一個不豔羨的。
但他並不喜歡她的性子,像極了那個死去的女人,清高至極,總是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高高在上。
“美雲,明天宴會的事你多費點心,儘量不要讓溫爾那孩子鬨起來,不行就讓著她一下,溫家的臉麵丟不起。”溫望一邊閉目養神,一邊低聲開口。
謝美雲嬌豔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溫聲應好,頭頂燈光灑落在她的美眸上,像一口深邃的井,幽深至極。
月色皎潔,樹影婆娑,頭頂星空浩瀚,宛如閃耀的鑽石傾倒在了黑色幕布之下,美麗得如同修飾過的電影鏡頭。
溫爾穿著月白色毛衣,一雙長腿隱在黑色褲子下,她的栗色長發披著肩,有一絲翹起的弧度。
走在她身旁的溫期言則穿著淺灰色長款風衣,脖子上戴著圍巾,那張白皙精致的臉上是淺淺的笑意,月色之下,少年溫潤如玉,清雅俊逸。
他輕聲開口道,“明天的宴會,應該都會來。”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溫家舉辦宴會,隻要在上流階層說得上話的家族都會出現,這也意味著,謝美雲母子要被正式介紹出去。
這份承認是很有重量的,至少從此以後,不管眾人內心怎麼想,表麵上都不敢得罪二人。
與之相對的,溫爾這個溫家獨女,也會受到外界額外的關注,人人都喜歡看墮落戲碼,溫爾深知這一點。
但她並沒有多在意這件事,畢竟劇情裡她的下場要遠比這個慘得多,溫爾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那明天應該會很熱鬨。”
她說這話時,那雙狐狸眼略微上翹,極儘瀲灩之意。
溫期言了解她的每一個表情,這種時候往往代表著她對某件事展現出興趣了。
“爾爾。”
茫茫夜色之下,溫期言忽然停住腳步,叫了她一聲。
溫爾下意識轉頭,“嗯,怎麼了?”
他蒼白的皮膚在黑暗之中更為顯眼,帶著一種病氣的脆弱,像玻璃瓶裡精致的玩偶。
溫期言沉默了一下,認真地看著她,問出了那個一直很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爾爾,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知道溫爾一向坦蕩,她說了不介意他做的,說了不怪他,那就是真的。
而且,她也確實是這麼做的,明明知道真相,卻還十年如一日地對他好。
他成為了“溫期言”,是因為溫爾賦予了他這個權利。
月色與夜色交相輝映著,星光點綴著整個夜空,秋日的冷風吹拂著,少女一雙眼眸水盈盈的,動人心魄。
“因為你很好。”
她所認識的溫期言,真誠、善良、溫柔、細心,在過去十年裡,悲傷或快樂都是他陪著她一起度過的。
溫爾說話時的語氣和眼神都是很平靜的,基本上沒什麼起伏,但是落在溫期言眼裡,卻處處都透著柔軟。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彎腰抱住了人。
溫爾能感覺到溫期言的側臉貼在她的脖子上,溫熱的、鮮活的、親密的,這是和以往任何一個都不一樣的擁抱,像是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腳步,越過了那條規整的線。
溫爾沒有把人推開,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任由他抱著。
不遠處的謝子都看著這一幕,竟然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們像一對親密的戀人。
不,也許不是錯覺,畢竟溫爾唯一的溫柔都給了一個人。
清冷疏離的少女,給出了她獨一無二的偏愛,誰能不豔羨,誰能不嫉妒,誰能不……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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