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彆十一月後,迎來了更為寒冷的十二月,下雪的季節裡,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聖誕漸近,學校為了增添幾分節日氣氛,在教學樓前弄了一棵三米多高的聖誕樹,最上麵的部分提前裝飾好了,其他地方則留給學生自由發揮。
斯頓高中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那棵聖誕樹上掛滿了各種禮物,發展到後麵,學校乾脆又弄了十多棵樹過來,讓學生玩交換禮物。
清晨,剛下過雪的路麵覆滿了純白,遠處粉妝玉砌,近處玉樹瓊枝,有種靜謐而淒清的美。
由於這次是幾個班一起裝飾的,所以學校先把樹都搬進了體育館空著的地方,不少學生在等待的時候閒聊了起來。
“聽說這次又是隻有特a班的單獨一棵樹,並且他們也隻跟特a班的交換,嘖嘖,到處都是差異啊。”
“不然你以為呀,特a班的禮物多貴重,可不就是隻有特a班的能拿,就比如說陳許凜,他們家可有錢了,他的父母甚至從來都不一起坐飛機的,就是因為如果航班失事,集團不能一下子失去兩位決策者。”
“不是吧,這麼誇張,那他們能一起坐車嗎,按這個邏輯,不怕車禍?”
“國內還好,國外出行的話,車應該都是定製的,防彈的那種,你彆看特a班那些人平時都是自己一個人出行,暗地裡指不定有多少保鏢跟著呢。”
“特a班果然是特a班,像我們這種普通家族的,離最頂級那幾位最近的時候估計就是一起在學校上學了,等以後畢業了,可能同一個酒會上都沒機會上前給人敬酒。”
“不然你以為家裡為什麼都喜歡把我們送來斯頓讀書,還不是想讓我們提前和他們打好關係。”
“哎,來了來了,特a班那幾個來了。”
伴隨著人群的目光聚焦點,穿著清一色校服的特a班學生三三兩兩地出現在眼前,最先看到的是高三級的溫期言和周故澈,他們也是學校裡人氣最高的存在。
至於高二這邊,為首的是溫爾和陳許凜,二人臉上表情都淡淡的,氣場如出一轍的矜貴、疏離,他們身後的左淵和丁舒漫則神情隨意,不時交談著什麼。
陽光恰好照耀在他們的金色扣子上,折射出燦金色的光芒,這是特a班獨有的通行證和優先權,正如現在,雖然他們來得最晚,卻將會擁有第一個裝飾的特權。
人群中議論聲又起,不過多數都是在討論最受矚目那幾個。
“不過說實在的,溫爾如果不是生在溫家,以她這張臉,肯定要在斯頓高中引起一番爭奪。”
“那倒是,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哪個女生比溫爾還漂亮的,就是這性子太高傲了,眼睛就跟長在頭頂上一樣,她要是哪天落魄了,恐怕就……慘了。”
幾個男生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哄笑起來,這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一道清亮的少年音,語調輕揚,話語中都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和無辜。
“你們,是在說我姐姐嗎?”
少年穿著合身的校服,眉眼出色,他那頭燦金色卷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秋風吹過的麥浪。
十幾歲的混血兒最為漂亮,唇紅齒白,雙眸清澈,眼前這個尤甚,一張精致的臉上還盛滿了純然的溫順。
見他們沒回答,他歪了歪頭,濃密的睫毛眨了一下,“我想應該沒有人會不喜歡我姐姐吧,你們絕不可能做出說她壞話這種事的吧?”
他好似真的隻是單純一問,但那雙乾淨的眼眸此刻又仿佛蘊含深意,讓人不敢細看。
幾人麵麵相覷著,有些被人抓包的心虛,但麵對這個所有人眼裡都沒什麼攻擊性的少年,又不禁帶了幾分不確定的輕視,仿佛認定他就是真的被欺負也不會聲張什麼。
“當然不是,我們怎麼會背後議論溫爾同學呢,你聽錯了。”
謝子都像是忽然鬆了一口氣似的,他彎著唇,“哦原來是這樣啊,我就說呢,怎麼會有人敢說我姐姐的壞話,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下次雨天得小心點了,不然很容易被劈死的。”
少年尾音清軟,一雙眼睛明亮又乾淨,臉上始終掛著燦爛的笑意,語氣愉悅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溫爾都沒發話,你又算……”
“閉嘴哦,我今天心情好,不吵架的,我說什麼了嗎,你怎麼不高興呢?”謝子都唇角的弧度未變,眼神卻帶著點危險,“你該不會在威脅我吧,是我說錯什麼了嗎,要跟你道歉嗎?”
大概是忌憚著謝子都被溫家公開承認過,又拿不準溫爾對他到底什麼態度,幾人最終也沒有做出什麼反擊,隻是陰鬱地盯著他。
謝子都笑意不變,金色卷發下,一張白皙的臉顯得無害至極,唯有眼神隱含警告。
“謝子都,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