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點點頭,冷冽道:“我一定要殺了赫連絕,否則那些吊在旗杆上的亡魂永不瞑目!”
就在這時,親兵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張牧羊在嗎?營將大人叫你過去!”
張牧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跟著親兵走向中軍大帳。
帳內暖意融融。
吳克雄捧著一碗熱酒,咧嘴一笑:“張牧羊!這次能打敗血狼騎,我給你立頭功,賞你二十兩銀子!”
“謝營將大人。”
“你們都退下吧。”
又來了。
陳秀成和劉雲召等幾個隊正,退了出去。
帳內隻剩兩人時,吳克雄才放下酒碗,沉聲道:“赫連絕肯定會反撲,你有什麼法子嗎?”
經曆了剛才的廝殺,他對這個年輕什長已是完全信任……或許,這小子真能帶來奇跡。
張牧羊等的就是這句話,蘇櫻剛才還在念叨著要摸去血狼騎營地報仇,他正愁找不到機會,吳克雄的問題恰好給了他一個理由。
“屬下有個主意!血狼騎折損慘重,必定軍心大亂,咱們可以趁夜燒了他們的糧草。”
“什麼?燒糧草?”
吳克雄猛地放下酒碗,眼睛瞪得溜圓。
這個想法也太大膽了!
血狼騎就算折損一千,還有三千多騎兵,營地必定守衛森嚴,想混進去燒糧,跟送死沒兩樣。
不難!
張牧羊嘴角微揚:“咱們不是繳獲了幾百匹戰馬和血狼騎的甲胄嗎?可以找二十個老兵,換上他們的盔甲,假扮成潰散的騎兵,再找一個懂北燕語的人來應付盤問。隻要摸到他們的糧營,一把火就能燒個乾淨。”
沒有糧草,血狼騎撐不了三天。
吳克雄盯著他看了半晌,暴喝道:“好!就這麼辦!你可願意帶隊?”
“我?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
“一百兩銀子……事成之後,我提拔你當都伯!”吳克雄從懷中掏出來了二十兩碎銀,塞進張牧羊手裡:“這是定金,你先收著。”
“營將大人這麼信得過屬下,屬下必定不辱使命。”
張牧羊將銀子收下,提醒道:“魏文通還被陳隊正關著,或許能從他嘴裡撬出一些消息,大人可以審審他。”
“我親自審他,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
“謝謝營將大人。”
張牧羊轉身出去,和蘇櫻等二十個老兵,悄悄地溜出了虎烽口。
吳克雄臉色陰沉著,一直看著張牧羊等人走遠了,這才來到了隔壁營帳。
帳中,火盆燒得正旺。
魏文通被鐵鏈吊在刑架上,十指血肉模糊,指甲蓋全被撬掉,臉上仍帶著冷笑。
吳克雄哼道:“說!你們在鎮北關內應是誰?”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說?你以為魏嵩就能保得了你嗎?我會上報,說你是和血狼起戰死的,沒人知道。”
“呸!”
魏文通吐了口血沫子,突然嘶聲笑起來:“吳克雄,你以為張牧羊就是乾淨的?”
吳克雄瞳孔驟縮:“怎麼說?”
魏文通突然劇烈咳嗽,吐出一顆裹著血絲的蠟丸。
親兵撬開蠟丸,抖出的密信上,赫然畫著虎烽口布防圖,與張牧羊所獻計策分毫不差!
賬內,一片死寂。
魏文通咧開染血的牙:“這小子早就和赫連絕通信了。”
陳秀成猛地拔刀,罵道:“放你娘的屁!張牧羊殺了多少血狼騎?”
“苦肉計罷了。”
魏文通咳著血,眼神陰毒:“現在,他帶著二十個老兵出去……你們猜,他是去燒糧,還是去報信?等他再次回來,肯定會帶著大批的血狼騎一起回來。”
陳秀成和劉雲召等幾個隊正,全都傻了眼。
噗!
誰都沒有想到,吳克雄上去一刀將魏文通給劈殺了,罵道:“臨死了,還在這兒挑撥離間?老子信你個鬼!拖下去!”
幾個親兵,將魏文通的屍體給拖下去了。
不過,吳克雄的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陰霾——
倒是要看看,張牧羊偷襲敵營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