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賠——”
摔倒的婦人,就是昨晚池魚聽到人提起的劉青山的婆娘,黃翠花。
她昨兒下午看到村裡來人了,看起來長得高高壯壯的,心想肯定是個不缺吃不缺喝,有錢的主。
等打聽到名字後,去炭山給當家的送飯時,說起這事。
她才從當家的嘴裡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剛才她過來之前,都沒想訛對方。
隻不過在快靠近時,突然起了心思。
然後她就想路過的時候,假裝不小心摔倒,嗯,是被他絆倒的。
到時當著那麼多村裡人的麵,他不好耍賴,會賠點錢給她。
結果,結果他娘的,不愧是惡煞出身。
她都沒靠過去,人更是沒碰到,就先給摔了。
這摔也就摔了,橫豎山裡人誰沒摔過?
往日不都是受點皮肉傷,這裡一塊淤青,那裡破點皮的嗎?
可誰知,她好好的兩顆門牙沒了!
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秦牧可不是那種會坐等被人訛的人,聞言麵帶煞氣,直接反問:
“你確定要我賠?”
從小因為自身惡運,秦牧沒少被人另眼相待,更是見過世人各種各樣的嘴臉。
這婦人眼裡的算計,他又沒眼瞎,怎麼可能看不見?
這婦人隻要確定要他賠,那他必然再當眾拔了她兩顆牙,然後在酌情給予賠償。
否則,想訛他?癡人說夢!
池家坳除了池野等人外,還是有不少人認識秦牧的。
畢竟他那惡煞的名聲太大了,池家坳的人隻要打到獵物,都會進城去賣,想不知道都難。
有人眼看黃翠花不知死活,想要訛人,便趕在她開口之前,大聲說道:
“翠花嫂,大老爺們在祠堂這說事,你一個婦道人家跑過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換青山哥過來?”
黃翠花門牙掉了說話漏風,聽到這話,心裡不滿。
家裡就她和劉青山兩人,現在劉青山還在炭山那燒炭,她作為女主人,怎麼就不能過來了?
她又不會燒炭,也代替不了劉青山。
總不可能讓他拋下燒到一半的東西,跑這邊來吧?
萬一那一窯子炭燒壞了,算誰的?
有心反駁的黃翠花,最終因為知道自己沒了門牙,說話漏風,便不理睬那人,直接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
“你,呸!”
她說這話時,正怒瞪著秦牧。
還不等秦牧動手,池野一臉氣急敗壞地跑回來了。
當即就見他伸手扯了一下黃翠花,麵帶不滿,怒斥道:
“翠花嬸子,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阿牧從頭到尾,站在這個角落,都沒動過。
你們一行人五六個人過來,祠堂門口這麼大的地方,都沒地方讓你過了,讓你非得往這邊擠?
你擠就擠,阿牧離你可有點距離,你自己摔倒,跟阿牧有什麼關係?”
黃翠花這會兒已經打定主意,賴上秦牧,讓他賠錢。
甚至連拿到錢後,要怎麼用都想好了。
聽到池野這話,她努力讓自己口齒清晰一些,說道:“他,惡煞,我,摔。他,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