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此時,他正一臉苦口婆心勸說:
“娘,你手頭還有多少銀子,拿出來,我進城去幫你們買衣服。”
沈氏手中隻有一兩多了,手頭沒錢,心裡不踏實。
所以,麵對兒子的無奈,她隻能嘴硬道:“沒有!是真的一文錢都沒有了。
之前你一共就給了二十兩,咱家這又是青瓦,又是桌椅還有鍋碗瓢盆的。
這一通下來,都沒什麼錢買米麵,哪裡還有錢剩?
真要還有錢,我跟你爹,還能不多買些米麵嗎?
就算不買米麵,能不買棉花,給自己置辦一身冬衣?”
齊明宇多了解他娘,一眼就看出她在說謊。
可是還沒等他說什麼,一旁凍得瑟瑟發抖,牙齒甚至上下打顫的莊子蘭開口了。
“明宇……我好冷……”
而一直裹被子,挨著火盆旁的齊老頭,也在施壓。
“老二,這天太冷了,我們的衣服和被子都薄。
你既然回來了,那快點想辦法,幫我們弄身冬衣跟冬被。
你可是來年要考舉人的人,等考上了,大夥兒還不是得沾你的光?
既然都要沾光了,那咱們提前收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你現在去族長那,讓他想辦法,給你弄床厚被子和厚衣服。
不然我跟你娘要是出事,你就得守孝考不得……”
齊明宇聽到這話,緊咬腮幫,藏在袖中的手,更是緊握成拳。
他萬萬沒想到,爹娘會這麼不可理喻。
明明以前大哥在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是個很講理的人。
大哥沒了後,有池魚在,也都沒問題。
怎麼這兩人不在後,他們就變成這般了?
“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我用你們的命,不,是用我不能參加秋闈,來威脅族長?
就為了,讓他給我弄床厚被子跟冬衣?
你是不是因為天太冷,腦子給凍蠢了,才會說這種話?”
一旁的莊子蘭,哪怕心裡恨極沈氏跟齊老頭,但現在需要仰賴他們過日子。
所以,聽到齊明宇這話,她就略帶不滿訓道:“明宇,你怎麼說話的?
爹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就算不願,也不能這麼跟爹說話。
你自己聽聽,剛才說的話有多傷人?”
莊子蘭不開口還好,她一說話,齊明宇就想起池魚。
要不是因為眼前這女人,他現在哪裡需要麵對這些糟心事?
家裡的這些破事,池魚會解決的。
她就算解決不了,池家人也會幫忙。
不僅如此,他在縣學中讀書受凍時,還能穿上毛色極好的大麾。
可現在,他有什麼?
外債欠了一百兩,回家還要麵對一堆糟心事,就連身上的冬衣,都是舊的。
這還是去年池魚給做的,隻不過因為放在縣學中,所以逃過一劫。
然而去年的冬天跟現在沒得比,所以池魚做的時候,也沒用皮毛。
隻是棉花添的比平時厚一點罷了!
想到這,他有些不耐煩地看向莊子蘭,說:
“我也沒說什麼,嫂子你何故要這樣曲解?
本來爹說的話就是不對!
讓我用他和娘的命,去威脅族長,這不是笑話嗎?
之前你們搶池氏孩子的事,使得我在族裡,沒了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