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知道,加上有族裡的叮囑,才沒人說這些。
而這,也讓齊老族長心裡安慰了不少。
雖說,他也覺得自己這想法不對。
但比起族裡的名義,死一個回娘家被凍死的寡婦,他又覺得兩相權衡之下,莊子蘭還是死了好。
現在猛然聽到這話,他原本有些耷拉的雙眼,蹭一下,瞬間瞪大了不少。
“沒死?你確定?不是年前回娘家,然後凍死了?”
齊明宇一臉無奈地朝外頭看了看,見沒人,將目光收回,壓低聲音說:
“我也以為是死了,但前幾天我回來說提親那事時,我娘說她還沒死。
本來她是否還活著,與我沒關係。
畢竟我跟池氏和離了,她也歸了娘家,我隻等娶薛氏進門即可。
奈何我爹娘不同意,尤其是我娘。
她嫌棄薛氏是商戶女,還嫌她家做香火的買賣,說晦氣。
她說莊子蘭沒死,還懷了我的孩子,叫我娶她。”
說到這,齊明宇閉眼,深深歎息一聲,之後才又睜眼說:
“我要真娶了莊子蘭,那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我娘說,莊子蘭是有了身孕,怕被那什麼,才想出這種應對之策。
族長,說實話,薛家知道我的情況。
那邊的意思,把莊子蘭找出來,打下她的孩子,再幫忙找個人家,把她給嫁了。
作為彌補,他們願意出五十兩的嫁妝。
我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問我娘她在哪,我娘壓根不告訴我。
她一心認為,莊子蘭腹中的是她孫兒,要留下來。”
這一刻,齊老族長想昏死過去,更將退位。
這破族長,誰愛當誰當。
災情下,大夥兒本就活的不容易,族裡還有一堆事要處理。
比如,要跟村長一起,安排村民們春耕,還要給族裡重新選址,重蓋祠堂。
再比如,這曬穀場既然出了裂縫,那也得重新選址,再著人整平,以後也好用。
還有,那裂縫要怎麼處置,總不可能一直放在那不管吧?
這萬一哪個孩子,或者誰走夜路,沒瞧清楚,掉下去,可如何是好?
何況,除了這些,還有村民蓋房的事。
當然,這段時間,他們還要遣人去衙門那邊看著點。
縣令大人一出什麼新告示,他們也好及時知道,到時候跟著衙門的安排走。
可在這種時候,齊文翰家還整出這些,他娘的,是吃飽撐著嗎?
想到莊子蘭要生下齊明宇的孩子,然後徹底坐實池氏和離前,說得叔嫂勾搭之事,他就恨不得給眼前這蠢貨一巴掌。
現在知道求到這來了,那之前滾一起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後果?
莊子蘭離開時,還沒傳出有身孕,肚子也沒見變大。
想來,懷有身孕應該是跟池氏和離後的事吧?
齊明宇這狗東西,一邊否認,一邊還能滾一塊,當真是能耐的很。
既然如此,那自己解決去,彆找他!
如此想著的齊老族長,不吱聲了,他打算眼前這狗東西,要是再嗶嗶,他就假裝昏倒。
等兒子他們回來後,他再醒來退位。
橫豎他年齡大了,精神不濟要退位也正常。
這種破事,誰愛管誰管,反正他不想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