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馬上加了一句:“不過我是二房的姑娘,鐘文明是大房的長子。”
池魚聽她是二房的,又問了一句:“我昨兒來縣城,路過齊家村,聽說齊明宇定親了。
那對象,莫不是……”
池魚知道,這世道不相熟的兩人,不能問對方是不是跟誰定親了。
如果對方是的話還好,不是的話,就有毀對方閨譽的嫌疑。
因此,她沒直接說出那兩個字,但在場的人,卻都知道何意。
不管是喬氏這個做表姨的也好,王雲娟這個做母親的也罷,聽到這話,都沒生氣。
鐘玉鳳更是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池魚姐姐你彆多想。
齊秀才定親的對象,是安寧縣的薛家姑娘,薛夢雨。
對了,她家是商戶,主要做的是香火的買賣。
咱們縣城跟安寧縣的香火鋪,多是他們家的。”
池魚聽到這,愣了下。
根據原主的記憶,她可是清楚,那沈氏一直嫌她身份低。
覺得她一個獵戶女,配不上她那優秀到即將要成為舉人的兒子。
她以為,自己和離後,齊明宇就算再娶,怎麼也得找個家境殷實,身份也配得他的人才是。
卻不曾想,對方居然是商戶女,且家裡還是做香火買賣的。
不過想到她和離前,搬空了齊家。
和離時,聽說齊明宇管族人借了不少錢,然後加上後麵接連不斷的天災,頓時又了然!
就算她沈氏覺得自己兒子多優秀,多了不起又如何?
老兩口自從她進門後,就不事生產。
家裡能賺錢的人,又死了。
而齊明宇,讀書還要花不少。
除了幾畝地外,一無所有的他們,日子自然是難過。
或許之前,沈氏還會拿喬。
但在欠債,還有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的前提下,她還不得為五鬥米折腰?
心裡想著這些,池魚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鐘玉鳳看她心情似乎挺好的,就說:“池魚姐姐,你不知道我那兄長,有多可恨。
齊明宇此人模樣長得不錯,借住在鐘家時,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禮,加上也很自律。
我年歲到了,想要擇婿,自然是想選好。
看他如此優秀,多多少少有些少女情懷。
不過婚姻大事,不是我喜歡了就能行。
想要嫁給一個人,自然得方方麵麵打聽好。
得知他和離,孩子還被池魚姐姐你帶走時,我就覺得多少有些奇怪。
我那兄長,幫著齊明宇,話裡話外說都是池魚姐姐你的錯。
若非表姨認識池魚姐姐你,或許我就被騙了。
因為這事,我母親心裡芥蒂,就想法子跟父親一起,帶著我和哥哥他們一起離開。
結果我們從鐘家出來沒多久,就聽說,他在兄長的介紹下,認識了薛夢雨。
這前後沒多久,聽說薛家為了他,花了好幾百兩。
還聽說,他嘴裡那個早就凍死的嫂子莊子蘭,其實並未死,而是躲起來,準備替他生子。”
鐘玉鳳當初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知道內心有多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