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一些精明的人,曉得這是在為太子鋪路。
畢竟據他們的調查所知,安平伯是太子的人。
如今成年皇子那麼多,皇上還正當壯年,那位置最終會落到誰的手中還不一定。
何況,武將是武官,而兵部侍郎則是文官。
從三品的文官是什麼概念?
要知道,這些文臣向來熬資曆。
多少人四五十歲,都不一定能做上四品官。
何況,秦牧年紀輕輕,才二十多歲!
池魚沒管這些,她等秦牧在朝堂站穩腳跟,天也沒那麼冷,且胎兒也坐穩後,才準備回樂安城。
由於池大虎在司農寺任職,池森已進太學。
所以這次一同回去的,除了福公公跟皇室特意派的護衛外,隻有池巧,池三豹兩口子,以及給她當管家的沈鎧。
許是過年那會兒下的雪,楚河的水位又高了許多。
現下船隻不論大小,都能自由通行。
池魚從京城回樂安城,一路上前前後後,花了半個月。
等她到時,已是二月中旬,樂安城正忙著春耕。
楚燁泓回京之前,將樂安城交給了林主簿。
不管是為了得到朝廷的信任也好,還是秦牧也說林主簿不錯也罷。
池魚決定樂安城的衙門,就讓他管轄。
關於樂安郡主回來的時間,齊氏一族的人是知道的。
在池魚進入樂安城地界後,早早守在外城牆等候的齊茂盛,便帶著幾個精明的族人,下跪迎接。
“草民齊茂盛,特帶族人,在此恭迎郡主歸來!”
池魚的馬車並不快,聽到這話,就讓馬車停了下來。
她從車廂內探出一個頭,在沒看到林主簿後,就曉得,他這是按照吩咐,去盯著百姓春耕去了。
故而,就見她站在車轅上,對後麵的福公公說:
“福公公,我這有點事,左右聖旨跟牌匾都給你了,不若你先帶人去衙門?”
福公公頷首:“好,那雜家那行一步!”
等福公公他們走遠,池魚才看向還跪在地上的齊氏一族人。
“你們在這,有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看池魚讓他們一直跪著,齊茂盛等人,心裡反倒鬆了口氣。
郡主這是在懲罰他們,也就意味著,等懲罰過後,就不會在刻意針對他們齊氏一族。
所以,他們的底氣,稍微足了一點點。
“郡主,齊明宇一家幾口陸續死了。
他是小公子的爹,死前留下十多畝地跟一座宅子。
小的們想,不管如何,小公子都是他的血脈。
這些,便留給小公子。”
話落,他從懷中掏出契書,雙手高舉,跪著挪步到馬車轅前。
池魚本想說,她不要,她的孩子不缺這點東西。
但是一想,憑什麼不要?
壯壯哪怕是跟她姓,但也是姓齊的種。
齊明宇跟齊老頭,還有沈氏都死了,壯壯自然是要繼承他們的家產。
至於齊氏一族的人,她還真沒想針對。
畢竟當初人家又沒對她如何,且現在這些,可都是她的子民。
能夠為她創造財富,能為樂安城創造繁榮度的子民!
這麼想著,她也沒伸手去接,而是說:
“壯壯名喚池清宴,是太子給賜的名。
他現在還小,也用不著這些東西。
契書我可以收,但田地跟宅子,就交由你們族裡打理。
所產生的收益,全都捐到善堂去,就當是給孩子積功德!”
齊茂盛聞言,心下動容。
他恭恭敬敬應了一聲是,之後起身低頭,將契書高舉著遞給池魚。
池魚收下契書,又對他們說:“如今正是春耕的時候,你們回去忙吧!”
等聽到對方應是,她才與兄嫂還有沈鎧,在不驚擾百姓的情況下,選擇繞路,往池家坳而去。
等到池家坳時,已是二月十八。
池家坳的人,也早一步,從衙門特意派來的人那邊得知,池魚回來了。
這不,村裡一些老幼,沒事就圍在上村口。
剛看到馬車,尤其是車轅上的池三豹後,一個個便自動自發圍了過來。
有那腿腳好一些的,直接跑到祠堂門前去搖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