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蘇醒的消息傳到宮中,連皇帝都派了內侍前來探望,賞賜了不少珍貴的補品。一時間,將軍府門庭若市,前來拜訪的官員絡繹不絕,黃玉卿這個“衝喜新娘”也成了京中熱議的對象——有人說她福星高照,有人讚她醫術高明,當然,也少不了暗諷她“走了狗屎運”的酸話。
這日午後,黃玉卿剛給老將軍做完針灸,正準備回房研究新的藥膳方子,卻見管家匆匆走來,神色有些為難:“夫人,太醫院的劉老太醫在府外求見,說……說想請您給瞧瞧病。”
“劉老太醫?”黃玉卿有些意外。劉太醫是太醫院的元老,行醫五十餘年,醫術精湛,深受皇室信賴,就連當初給老將軍診治的太醫團隊,也是以他為首。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太醫,怎麼會反過來求自己看病?
“他說自己得了頑疾,太醫院的同僚都束手無策,聽聞夫人醫術高超,便厚著臉皮來了。”管家解釋道。
黃玉卿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劉太醫是個惜才之人,當初老將軍病危,他雖斷言“聽天由命”,卻也並未阻攔她用險招救治,想必是看到老將軍蘇醒,真心佩服她的醫術,才放下身段前來求診。
“請他到偏廳等候,我換件衣裳就來。”黃玉卿道。
來到偏廳,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放在膝上,眉頭微蹙,臉色帶著幾分病態的潮紅。見黃玉卿進來,他連忙起身行禮,動作略顯僵硬:“老夫劉仲文,見過將軍夫人。”
“劉太醫不必多禮,請坐。”黃玉卿客氣地回禮,“不知太醫哪裡不適?”
劉太醫歎了口氣,苦笑道:“說來慚愧,老夫行醫半生,卻治不好自己的病。這毛病已經纏了我十年,每到陰雨天,四肢關節就疼痛難忍,嚴重時連手指都動不了,更彆提診脈開方了。這些年試過無數方子,都隻能緩解一時,無法根治。”
黃玉卿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又讓他伸出手,搭了搭脈。他的脈象沉細而澀,是風濕痹症的典型脈象,而且病程日久,已經深入骨髓,尋常藥物確實難以奏效。
“太醫這病,是早年在邊關行醫時落下的吧?”黃玉卿問道。她記得原書中提過,劉太醫年輕時曾隨軍隊去過北境,在冰天雪地裡救過不少傷兵。
劉太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夫人如何得知?”
“從脈象和症狀推斷出來的。”黃玉卿道,“邊關苦寒,濕氣侵入骨髓,日積月累,便成了頑疾。這病光靠湯藥難以根除,需要內外兼治。”
“內外兼治?”劉太醫來了精神,“請夫人賜教。”
“我有一個方子,用的是幾種特殊的藥材,配合藥浴和針灸,或許能有效果。”黃玉卿道,“隻是其中一味主藥比較稀有,名叫‘雪線蓮’,生長在極寒之地的懸崖峭壁上,不知太醫能否尋到?”
她口中的“雪線蓮”,其實是她在空間藥田裡種植的藥材。空間裡的藥田受靈泉滋養,種出來的雪線蓮藥效比天然生長的還要強上數倍,正好能應對劉太醫深入骨髓的寒氣。她故意說“稀有”,是為了掩飾藥材的來源。
劉太醫皺起眉頭:“雪線蓮?這藥材確實稀有,老夫庫房裡倒是有幾株早年收藏的,隻是年份不足,怕是藥效不夠……”
“無妨,我這裡有一些存貨,年份尚可,或許能派上用場。”黃玉卿適時說道,“隻是這藥材來之不易,還請太醫不要外傳來源。”
“夫人放心,老夫明白規矩。”劉太醫連忙保證,眼中滿是感激,“隻要能治好這頑疾,老夫定有重謝。”
黃玉卿取出早已備好的雪線蓮,又寫下一張藥方,叮囑道:“這藥方裡的藥材,需用溫火慢熬三個時辰,然後倒入浴桶中,加入雪線蓮煮出的藥汁,每日浸泡一個時辰。同時,我會用針灸配合,疏通經絡,驅散寒氣。這樣堅持一個月,應該能有明顯好轉。”
“多謝夫人!”劉太醫接過藥方和雪線蓮,如獲至寶,再三道謝後,便匆匆告辭,回去準備藥浴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黃玉卿每日都去劉府為他施針。她的針法獨特,時而輕靈如蝶,時而沉穩如石,總能精準地刺入關鍵穴位,配合藥浴的功效,一點點驅散他體內的寒氣。
劉太醫的病情日漸好轉,原本陰雨天就疼痛難忍的關節,如今已經能靈活活動,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到了第三十天,他甚至能像年輕時一樣,長時間伏案寫藥方而不覺得疲憊。
“夫人的醫術,真是神乎其技!”劉太醫痊愈後,特意帶著厚禮來到將軍府道謝,對著黃玉卿深深一揖,“老夫行醫五十載,從未見過如此精湛的醫術,夫人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太醫過譽了。”黃玉卿連忙扶起他,“隻是僥幸罷了。”
劉太醫卻正色道:“這絕非僥幸。夫人的針法和用藥思路,都遠超尋常醫官。老夫無以為報,這是老夫珍藏多年的一本醫書,名叫《青囊秘要》,裡麵記載了許多失傳的古方和針法,或許對夫人能有所助益,還請夫人收下。”
他遞過來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麵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透著一股古樸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