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透過車間的高窗,在“星晚定製”係列的旗袍上投下細碎的光斑。沈星晚正彎腰檢查一件盤金繡旗袍的領口,指尖拂過用金絲線勾勒的梅花輪廓——這是王師傅新創的“虛實盤金法”,遠看立體感十足,近看針腳細密得找不出瑕疵。旁邊的流水線上,“紅星快消”係列的印花喇叭褲正源源不斷地輸出,年輕工人們的笑聲和縫紉機的嗡鳴交織在一起,透著忙碌的生機。
“星晚姐,質檢部門剛送來的報告,這批麵料的各項指標都合格!”小花抱著文件夾跑過來,新買的塑料涼鞋在水泥地上踏出輕快的聲響,辮梢的紅繩係著個小小的鈴鐺,跑動時叮當作響,“尤其是甲醛含量,隻有0.02g3,比國家標準還低一半呢!”
沈星晚接過報告,嘴角的笑意還沒綻開,就被門口傳來的急促腳步聲打斷。質檢科的周師傅臉色煞白地闖進來,手裡捏著一封牛皮紙信封,老花鏡滑到鼻尖,露出驚慌失措的眼睛:“沈廠長,不好了!縣質檢站……縣質檢站收到匿名舉報信,說咱們廠的衣服甲醛嚴重超標,專門毒害老年人!”
“什麼?”沈星晚手裡的報告“啪”地掉在地上,質檢數據上的“合格”字樣刺眼得讓人心慌。她撿起信封,封口處沒有郵票,顯然是有人直接投遞到質檢站的。拆開信紙,裡麵的字跡歪歪扭扭,卻字字惡毒:“紅星服裝廠為降低成本,使用劣質化纖麵料,甲醛含量超標十倍,長期穿著會致癌……”
“一派胡言!”陸戰鋒從車間趕來,軍綠色的褂子上沾著藍色的印花顏料,他剛在監督快消係列的印花質量。看到信上的內容,他的拳頭瞬間攥緊,指節泛白,額角的疤痕在陽光下漲得通紅,“我們每批次麵料都送檢,怎麼可能甲醛超標?這是汙蔑!”
王師傅拄著拐杖也顫巍巍地走過來,藏藍色的斜襟棉襖被急出來的汗水浸濕。她抓起一件“暖福”棉襖湊到鼻尖聞了聞,又用手指撚了撚麵料:“這是xj長絨棉,正經渠道來的好料子,怎麼可能有毒?我老婆子穿了半個月,身體好得很!”老人的拐杖在地上戳出小坑,“肯定是趙凱那廝乾的!上次價格戰輸了,就來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傳遍全廠,剛剛還熱火朝天的生產場麵瞬間冷卻。縫紉工們停下手裡的活計,看著堆積如山的成品,臉上寫滿了擔憂。
“要是真超標了,咱們豈不是成了害人性命的凶手?”
“質檢站會不會來封廠啊?我孩子還等著發工資交學費呢!”
“都怪那些搞價格戰的,打不過就使陰招,太缺德了!”
沈星晚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撿起地上的質檢報告,聲音清亮地喊道:“都彆慌!咱們的麵料有正規廠家的質檢單,每批次成品也經過抽檢,匿名信是誣陷!現在最重要的是配合質檢站調查,拿出證據自證清白!”她轉向周師傅,“立刻聯係第三方權威檢測機構,我們自費送檢,用最權威的報告打他們的臉!”
然而,事情的發展比想象中更惡劣。下午時分,周淑穿著件花襯衫,腰間係著圍裙,手裡揮舞著那張匿名信的複印件,站在廠門口的土坡上大喊:“大家快來看啊!黑心工廠賺昧心錢,用毒衣服害咱們老百姓!我娘家侄子穿了他們的喇叭褲,渾身起疹子,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幾個不明真相的老人圍了上來,對著工廠指指點點。周淑芬的侄子被她拉到前麵,孩子胳膊上確實有幾片紅疹,被她強行按著展示:“看看!這就是穿毒衣服的下場!紅星廠為了賺錢喪良心,連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周淑芬你胡說!”陸戰鋒衝出門去,軍綠色的身影像一堵牆擋在村民麵前,“你侄子上周在泥地裡打滾過敏,怎麼賴到我們衣服頭上?我們有質檢報告,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這匿名信就是證據!”周淑芬撒潑似的往地上一坐,拍著大腿哭嚎,“大家快來看啊!工廠打人啦!黑心廠長雇凶打人啦!”她的幾個親戚立刻圍上來推搡陸戰鋒,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沈星晚怕陸戰鋒衝動出事,趕緊跟出來,手裡高舉著麵料質檢單:“各位鄉親,我們的麵料都是從正規渠道進貨,有廠家的質檢報告,上麵蓋著公章!周淑芬說我們衣服有毒,純屬誣陷!我們已經聯係了省城的檢測機構,明天就送檢,結果出來一定公之於眾!”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周淑芬的兄弟跳出來喊道,“我看你們就是心虛了!趕緊關門賠償,不然我們就砸了你的黑心廠!”他說著就要往車間衝,被陸戰鋒一把攔住。
“誰敢動一下試試!”陸戰鋒的眼睛紅得嚇人,軍綠色的褂子下肌肉緊繃,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他身後的工人們也紛紛拿起掃帚、剪刀當武器,護在工廠門口,雙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爆發衝突。
王師傅拄著拐杖走到村民中間,顫巍巍地舉起自己身上的“暖福”棉襖:“我七十歲了,穿了三個月紅星廠的棉襖,身體硬朗得很!周淑芬你摸著良心說,去年你男人住院,是誰讓廠裡預支工資給你救急?現在反過來咬一口,不怕遭報應嗎?”老人的話讓不少知情的村民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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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縣質檢站的工作人員趕到了,帶來了抽樣檢測箱。為首的李站長看著混亂的場麵,皺著眉頭喊道:“都住手!誰是誰非,檢測結果說了算!現在我們要抽樣送檢,沈廠長,你配合一下。”
沈星晚立刻點頭:“我們全力配合!抽多少樣都行,最好每個係列都抽!”她親自挑選了“星晚定製”的旗袍、“暖福”的棉襖和“紅星快消”的喇叭褲各三件,仔細貼上封條,交給質檢站的工作人員,“這些樣品我們也會送第三方機構檢測,雙保險!”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第二天一早,負責送樣去省城的司機小李匆匆跑回廠裡,臉色慘白地報告:“沈廠長,車……車在半路被人彆了一下,撞到了路邊的大樹上!樣品箱……樣品箱摔開了,衣服都被泥水弄臟了,沒法檢測了!”
“什麼?”沈星晚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幸好陸戰鋒及時扶住她的胳膊,才沒摔倒。她抓住小李的胳膊追問:“是意外嗎?對方是什麼車?看清車牌了嗎?”
小李的聲音帶著哭腔:“是輛無牌的黑色轎車,突然從路邊衝出來彆我!我為了躲它才撞樹的……幸好我沒事,可樣品……”
陸戰鋒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軍綠色的褂子下青筋暴起:“是趙凱和周淑芬他們乾的!他們怕檢測結果出來,就故意毀了樣品!”他轉身就要往外衝,“我去找他們算賬!”
“站住!”沈星晚拉住他,指尖因為用力而發白,“現在去找他們,隻會讓他們更得意!樣品沒了,我們再做新的!王師傅,李師傅,咱們現在就組織工人趕製新樣品,用最新鮮的麵料,最嚴格的工藝,我就不信他們能一手遮天!”
車間裡再次忙碌起來,但這次的氣氛比任何時候都凝重。工人們一言不發地裁剪、縫紉、刺繡,每個人的動作都格外認真,仿佛手裡的布料承載著工廠的命運。王師傅帶著徒弟們刺繡時,老花鏡擦了又擦,每一針都比平時多用三分力;李師傅在畫版型時,鉛筆尖都快戳破紙了,反複測量確保無誤。
沈星晚站在麵料倉庫,親自挑選送檢的麵料,指尖撫過每一卷布的標簽——xj長絨棉、湖州真絲、純棉印花布……每一卷都有正規廠家的質檢報告。陸戰鋒默默地幫她把選好的麵料搬到裁剪台,軍綠色的身影在倉庫裡穿梭,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
“陸大哥,”沈星晚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不管他們耍什麼花招,我們都要挺過去。質量是我們的底氣,隻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他們的抹黑。”
陸戰鋒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驅散了些許寒意:“我知道。從建廠到現在,大風大浪我們都經曆過了,這次也一樣能闖過去。”他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指節,那裡因為連日操勞磨出了淡淡的紅痕,“彆擔心,樣品我親自送,我倒要看看誰敢再動歪心思。”
傍晚時分,新的樣品終於趕製完成。三件旗袍、三件棉襖、三件喇叭褲整齊地擺放在潔淨的白布上,每件都掛著詳細的標簽,注明了麵料成分、生產時間和製作人。沈星晚仔細檢查完,用新的樣品箱鎖好,貼上雙重封條,才鬆了口氣。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給樣品鍍上了一層金邊。王師傅拄著拐杖來看樣品,看到那件盤金繡旗袍時,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好手藝!這梅花繡得跟真的一樣,就算拿到bj去檢測,也絕對丟不了咱們紅星廠的臉!”
陸戰鋒把樣品箱牢牢捆在自行車後座,軍綠色的褂子口袋裡裝著匕首——這是他從部隊帶回來的,用來防身。他走到沈星晚麵前,鄭重地說:“我今晚就出發,連夜趕到省城,保證樣品明天一早就送到檢測機構。你在家守好廠子,等我的好消息。”
沈星晚看著他堅毅的眼神,心裡一陣暖流湧動。她從口袋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她連夜做的護身符,用紅布縫著個小小的“安”字:“帶上這個,路上小心。到了省城給我打電話。”
陸戰鋒接過護身符,小心地放進貼身口袋,然後張開雙臂,笨拙地抱了抱她:“等我回來。”他的懷抱寬厚而溫暖,軍綠色的褂子上帶著淡淡的機油味和陽光的味道,讓沈星晚瞬間安心了許多。
看著陸戰鋒騎著自行車消失在夕陽下的背影,沈星晚握緊了拳頭。她知道,這場質量抹黑的風波才剛剛開始,但她不怕。有陸戰鋒的守護,有工人們的支持,有過硬的產品質量,她相信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工廠門口的村民已經散去,但周淑芬那惡毒的咒罵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沈星晚轉身回車間,看到工人們都在默默加班,縫紉機的嗡鳴聲比平時更有力。她走到王師傅身邊,老人正在給一件棉襖釘珍珠扣,動作沉穩而專注。
“王師傅,謝謝您。”沈星晚的聲音有些哽咽。
“傻丫頭,謝啥。”王師傅抬頭笑了笑,頂針在燈光下閃著光,“咱們做衣服的,憑的就是良心。隻要良心在,就不怕影子斜。”
夜深了,車間的燈還亮著,像黑夜裡的一盞明燈。沈星晚坐在辦公室裡,看著桌上的質檢報告,心裡默默祈禱陸戰鋒一路平安,祈禱檢測結果能還紅星廠一個清白。她知道,明天太陽升起時,挑戰還在等著他們,但隻要大家團結一心,就沒有跨不過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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