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國的臉消腫了一些，但是隻是相對一開始而言，此時仍是高高腫起。
他很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就這很細微的表情動作，疼得他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
趙家國一巴掌拍在審訊桌上。
“還想在這妖言惑眾？”
楚晨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他是因為扯到傷口疼生氣，還是餘怒未消。
楚晨既無辜又有些無奈，“警官，我這次說的是真的。”
趙家國怒目圓睜，“你哪次說的不是真的？”
楚晨歎了一口氣，他本來勢在必得，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搜尋垃圾場會是這個結果。
在警局，他又把所有的細節在大腦裡過了無數遍，最後終於讓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可以合理解釋為什麼他們翻遍了垃圾場但卻沒有找到血衣。
楚晨知道自己在趙家國那裡已經喪失了信任。
或許他根本就沒有信任過他，也許他隻是信任寧海貝吧。
楚晨的新發現，其實跟寧海貝說更好。
但是寧海貝並不是宋瑤被殺案的專案人員。
而且，楚晨也沒什麼條件要求再見寧海貝了，提了趙家國也會拒絕。
搜尋垃圾場無果之後，恐怕趙家國也不相信寧海貝了。
但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他隻希望自己這番推論能說動趙家國。
“我剛剛想起來，昨天清晨趕到垃圾場的時候，看到一個人。”
“他是垃圾場的值班員工，一個看起來至少有七十歲的老大爺。”
“我當時覺得他除了年紀大一點，並沒有什麼特彆的。”
“垃圾場這種地方，年輕人不願意去，裡麵的員工，大多是上了年紀的。”
“但後來我發現，他的特彆之處並不止他的年紀。”
“這兩天我們那麼多人在垃圾場裡翻東西，垃圾場裡的員工都知道我們在找一袋血衣物。”
“如果有人撿到了或者看到了，肯定會上交給我們。”
“但唯獨一個人不會。”
“他就是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
“因為他的聽力有問題。”
“他是個聾子。”
“他知道我們在找東西，但是不知道我們在找什麼。”
“在垃圾場上班的人，他們看到有用的東西，都會撿起來循環利用。”
“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也不例外。”
“如果血衣被他撿了去，那本該出現在垃圾場的血衣，就算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警官，我想請你去查一查垃圾場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血衣，一定是被他撿了去。”
趙家國倒是沒有中途打斷楚晨，但在楚晨說完之後，他隻是譏笑兩聲。
“還想耍我們？好玩嗎？”
“你以為我們還會相信你？”
楚晨有點惱，趙家國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很乾練沉穩，搜尋垃圾場無果之後，他不相信他也情有可原。
但是此時趙家國的反應，完全不像是一個經驗老道豐富的刑警。
有理有據的推理他都看不出了嗎？
還是隻是單純對他有偏見，無論他說什麼他都不信？
“老實交代，你為什麼殺害宋瑤。”
又來了。
楚晨眼神往天花板瞟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天花板通風口已經被封了起來。
大黃說的沒錯，雖然他們不知道哪裡飛來的馬蜂跟飛蛾，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犯兩次同樣的錯誤。
封通風口隻是其中一個措施。
他看不到的地方，隻怕準備了很厲害的殺蟲神器。
“警官，殺宋瑤的真的不是我…”
楚晨覺得自己的辯解很無力，軟綿綿的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說著說著，他都覺得連自己都快說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