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法,就是招租吧?”
季帥插了一句話。
宋明濤朝季帥豎了個大拇指,道:“是的。”
“孫曉山在網上發布了招租廣告,有租客進來住,就不會那麼安靜了。”
“可是孫曉山的那棟自建房位置實在太偏僻了,招租廣告發布了一個多月,隻招到了一個租客。”
“那是個叫安江的中年大叔,安江年輕的時候在工地乾活,因為一次意外,他的大腿被大石塊壓成了粉碎性骨折。”
“包工頭跑了,安江非但工資沒有拿到,連一分錢賠償也沒有。”
“當時他身上也沒有什麼錢,大腿沒有得到科學係統的治療,最後成了跛腳。”
“安江沒有技術學曆,本來就難找工作,隻能做一些苦力活,但是腳跛了之後,苦力活也做不了了,隻能打點零工維持生活。”
“年輕的時候,還能接到一些零工,但慢慢地上了年紀之後,零工他都很難接到了。”
“平常主要靠撿垃圾為生。”
“他之所以想要租孫曉山的房子,隻有一個原因。”
“因為孫曉山的房子便宜。”
“孫曉山招租招了一個多月,也沒有招到一個靠譜的租客,慢慢地他也沒有耐心了。”
“所以雖然安江是個撿垃圾為生的,他最後也同意租給他了。”
“孫曉山住在二樓,安江住在三樓,一樓是客廳,算是公共區域。”
“安江住進來之後,除了經常帶一些瓶瓶罐罐紙箱回來之外,起初並沒有什麼異常。”
“房子裡多了一個人,雖然兩人平常也不怎麼聊天,也隻是見麵的時候打個招呼而已,但確實熱鬨了一些。”
“孫曉山也不會因為一點聲音就神經兮兮的,因為知道發出聲音的人,就是安江。”
“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兩年的時間。”
“從上個月開始,一切都開始變了。”
“孫曉山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聽到樓上傳來“咚咚咚”的敲打聲,就好像是有人拿著鐵錘在敲打天花板一樣。”
“樓上隻住著安江一個人,除了他,沒有彆的人了。”
“孫曉山被吵得睡不著覺,他不知道安江大晚上在乾什麼,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事。”
“安江知道孫曉山收他的租金很低,遠遠低於市場價,所以他也很珍惜在孫曉山家租房住的機會。”
“平常睡覺,他根本不敢弄出很大的聲響,就是害怕吵到孫曉山睡覺,惹孫曉山不高興了,害怕孫曉山不再租房給他住。”
“有時候實在不得以,弄出一點聲響他也會主動給孫曉山道歉,並且解釋自己不得不為的原因。”
“孫曉山一開始也沒有多想,也許安江在拆什麼東西呢?”
“他經常看見安江在樓下暴力拆除撿回來的一些大件的東西,比如發動機,將發動機的銅線拆出來單賣比賣整個發動機更賺錢。”
“孫曉山覺得,忍忍就過去了。”
“可敲打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足足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
“最後,孫曉山受不了了,便去樓上找安江。”
“他敲開了安江的房門,問他大晚上的不睡覺在乾什麼?一直在敲敲打打,他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但是安江一臉茫然,他表示自己根本不知道孫曉山在說什麼。”
“他早就睡著了,並沒有在敲敲打打啊,如果不是孫曉山叫醒他,他現在還在做美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