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牢裡被晾了一整天。
從上午被關進來一直到晚上都沒有人來提審。
期間就一個人來過。
送飯的獄卒。
獄卒把狗都不吃的飯菜往門口一扔,轉身就走。
氣的秦征破口大罵。
沈清棠沒罵。
她非常非常難受。
她想果果和糖糖,擔心他們,怕他們找不到自己難受。
還漲奶。
又像前三個月一樣,動輒就腫到生疼。
沈清棠還擔心她的經銷商們。
沒有她坐鎮,沒有秦征在。
怕賬亂、物亂、人亂。
經銷商們就是一盤散沙,多數人彼此都互相不認識,就靠著那點兒微薄的利益勉強凝聚在一起。
而且古代沒有微信,無法精準遠程遙控。
本就不確定性問題很多。
她突然消失,真怕會出亂子。
幫著沈清棠記賬的田卿不知道能否獨當一麵。
每日傍晚需要運進城的食材是否能通過城門口的盤查。
林家讓官府出手困住她,不知道會不會同樣出手對付黃玉?
黃玉今日又去參加宴席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遇上麻煩?
心煩意亂的沈清棠根本吃不下東西。
隻是她這人有個毛病,心裡裝的事越大裝的事越多,麵上就越冷靜,人也越沉默。
看在彆人眼裡顯的就像胸有成竹般淡然。
秦征跳腳罵了一會兒,見沈清棠神色平靜的靠著門邊的護欄坐著,以為她有想法,喊了兩聲,等沈清棠看向自己問她:“坐牢也是你將計就計?
戰友一場,說說,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沈清棠:“……”
她麵無表情地問秦征:“我說咱們被抓是意外你信不信?
彆說寧城,就是北川我也人生地不熟。求救無門,坐地等死而已。”
秦征:“……”
學著沈清棠的樣子,靠著護欄坐到了地上,嫌惡的看了眼地上裝著水粥和黑窩頭的碗,側過頭看著牆,“我不信。”
沈清棠沒吭聲。
她一點兒都不想說話。
但秦征是個話嘮,就算沈清棠不吭聲他也能一個人叨叨半天。
“就算是真的也沒關係。人生初體驗也不錯!等以後回秦……穀裡,我還能跟他們吹牛,小爺也是坐過牢的人!”
沈清棠:“……”
不理解,坐牢驕傲的點在哪兒?
“喂!”秦征又回頭看沈清棠,“你彆怕啊!小爺答應季宴時會保護好你,就一定讓你毫發無傷。等到明早,若是還沒人來放咱們出去,我就打出去!”
沈清棠聞言,有些黯淡的杏眸亮了幾分,指著跟牢門連接在一起的,手指粗、一掌寬的鐵柵欄:“你能徒手掰開這些欄杆?”
最起碼也得能掰到頭能出去。
聽說,隻要頭能鑽過去的地方,身體就能過去。
秦征乾脆否認:“那不能!”
沈清棠:“……”
很想罵句臟話:不能你說個嘚啊!
“不過……”秦征想賣關子,等了會兒不見沈清棠接話,隻得自己接著道:“我能把牢門上的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