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才伸到季宴時鼻尖處,季宴時恰好睜開眼。
沈清棠嚇了一跳,手往後處撤,恰好從季宴時唇上劃過。
唇,溫熱,軟薄。
卻燙到了沈清棠的手,也燙到了她的臉頰。
十指連心。
熱度從指尖蔓延進心裡,蕩起一圈漣漪。
沈清棠慌亂解釋:“我……我隻是……隻是以為你暈……”
磕磕絆絆的一句話沒說完,季宴時坐起身,自顧自下床走了。
沈清棠:“……”
果然,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瞧瞧人家季宴時,沒事人一樣。
不過……
沈清棠盯著季宴時的背影。
他怎麼穿的是常服?
目光落在他方才躺過的地方,伸手,掌心貼著床單,試了幾處,皺起眉。
房間裡有這麼熱?
季宴時怎麼出這麼多汗?
床單都濕透了。
他不是不怕冷也不怕熱?
是因為蠱毒的關係?
那也不對。
沈清棠低頭,她還蓋著薄薄的夏涼被。
房間裡四處都是冰盆,壓根不熱。
沈清棠撚著指尖的濡濕,季宴時的身體恐怕比她想象的還不樂觀。
她換好衣服後,順帶連同床單一起換掉,放進盆裡,到水井旁洗乾淨。
院子裡這會兒正熱鬨著。
林盼兒和林昭兒才洗漱完,互相給彼此梳頭發。
黃玉打好了水給兒子洗臉。
李婆婆和向春雨一個抱著糖糖,一個抱著果果,在給他們洗臉,洗屁屁。
黃玉第一個看見沈清棠端著床單出來的,臉瞬間跟調色盤似的,欲言又止,最終微紅著臉垂下頭。
李婆婆明顯也很驚訝,但是什麼都沒說,隻伸手去接沈清棠手裡的盆,“夫人,我來吧!”
沈清棠哪好意思讓李婆婆帶著孩子給自己洗床單?!
搖頭拒絕,“我自己來就行。”
李婆婆聞言也不堅持,還單手抱著糖糖,另外一隻手端著木盆往旁邊挪了不少,背對水井。
很巧合的擋住黃玉的視線。
向春雨就沒李婆婆這麼有城府,再者她跟沈清棠更熟悉些,把她當朋友,直白道:“沈清棠你可以啊!”
沈清棠一臉莫名其妙,“什麼可以?”
“大清早就洗床單?”向春雨以為沈清棠裝傻,委婉提醒,笑的曖.昧。
沈清棠本沒覺得有什麼,見向春雨笑的彆有深意,才覺得不對,小聲試探:“早晨是不能洗床單?有什麼講究?”
寧城人洗個床單還要看時辰?!
向春雨不答反問:“你的床單我記得昨天剛換的,怎麼又要換?糖糖和果果尿床了?”
昨天還是向春雨幫著換的。
糖糖中午睡覺尿床才換的。
沈清棠越發莫名其妙,向春雨這麼關注她的床單做什麼?
“季宴時出汗把床單弄濕了,我洗個床單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