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那頭像高處掉落摔碎的西瓜,根本沒法看。
一般人,誰看誰都得嚇一跳。
沈清棠皺了下眉,有點不太理解孫誌為什麼想不開。
她是想收拾他,可沒想要他的命。
最多像海清公子一樣當個太監就行。
誰知道他氣性這麼大,沒怎麼著他呢就一頭撞死。
“孫巧貞你昨晚沒做噩夢嗎?我做了!誌兒跟我說他疼!他很疼!”痛失愛子的孫夫人用力捶著自己的胸膛,哭罵著。
孫巧貞顧不上娘家嫂子,踉蹌後退兩步,臉白如紙。
縱使已經很難看清楚麵容,孫巧貞也能確定那是孫誌的屍體。
去海上之前還好好的人怎麼會說死就死?
是黃玉!
孫巧貞推開扶她的丫環衝到黃玉麵前,抬手就要抽她,“黃玉,你個賤人!克死林長風不夠還害死我侄兒!”
沈清棠聽著動靜不對,伸手握住季宴時的手往下拉,恰好看見這一幕,習慣性喊了一句:“季宴時!”
季宴時沒動。
但是向春雨動了。
向春雨手一抬,一條顏色翠綠的小蛇直奔孫巧貞麵門。
眾所周知,顏色越鮮豔的蛇越是劇毒。
孫巧貞收回半空中的手捂著臉,顧不上罵黃玉尖叫著後退。
沈清棠沒看人看的是蛇。
這條蛇她第一次看見時還像手鐲一樣,很細一條在小籠子中被向春雨作為送給糖糖和果果的禮物。
數月過去,看起來似乎沒長大多少,隻是顏色越發的鮮豔,讓沈清棠驚詫的是,這條不知道什麼品種的蛇,長出了小翅膀。
一撲沒中,半空折返,重新回到向春雨的手中。
向春雨也沒看孫巧貞對著沈清棠解釋:“你夫君不打女人。”拇指越過肩膀往後指,“他們都不打女人。這種事得我來!”
沈清棠:“……”
孫巧貞豁然扭頭,看見沈清棠,眯起眼,“你就是沈清棠?”
沈清棠點頭,誠懇道:“我不收義女。”
賤人自有天收。
向春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隻知道沈清棠做生意不拘一格,沒想到吵架都這麼清新脫俗。
人家問她名字,她說不要女兒。
嚎啕大哭的婦人聽見“沈清棠”三個字,瞬間止哭,也跟著撲過來,“你就是沈清棠?就是你跟黃玉逼死我兒子的!
我跟你拚了!我要你給我兒償命!”
看見婦人彎腰低頭,後腳用力蹬地猛的跑過來一副要撞死沈清棠的架勢。
沈清棠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啼笑皆非。
這母子倆真有意思,遇到事喜歡用頭解決。
尋死撞頭,打架還撞頭。
沈清棠沒動,身後站著季宴時,她無所畏懼。
眼看婦人就要衝到跟前,依舊沒見向春雨那條小蛇飛出來。
沈清棠有些慌。
總不能季宴時以為向春雨會出手,向春雨以為季宴時會出手,然後兩個人都不管她吧?
念頭才動,季宴時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