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柯其實更在意的是,寧王為什麼對北川的事了如指掌?對山穀裡的事了如指掌?
“允許山穀自立為村?”沈清棠不解,“什麼意思?”
“我當了縣令,便能修縣簿,在北川曆史上再加個村子又有何難事?”沈清柯淡聲反問。
沈清棠:“……”
還可以這麼玩的?
“可是貿然多個村子縣裡人不會注意?”
“怎麼會是貿然多的呢?”沈清柯反問,“明明是以前就有。”
沈清棠不說話了,停下腳步看著沈清柯。
滿臉寫著:二哥,你看我像不像傻子?!
沈清柯輕歎,“信上說,隻要我答應為縣令,北川西外城,城牆和城門往前推二十裡。”
恰好把整座山穀納入在內。
沈清棠繼續抬腳向前,琢磨了會兒還是搖頭,“即使如此,也不能憑空多出萬餘人。畢竟北川以前就有縣簿,你新加的和之前的也不一樣。”
“誰說北川以前的縣簿還在?”
沈清棠再次停下腳步,瞪圓了眼看著沈清柯。
沈清柯淡聲提醒,“娘不是跟你提過縣令被雷劈死了?雷劈的可不止是縣令,還連帶劈了樹,燒了小半縣衙。恰好燒的就是文庫。存放的是北川百姓們的戶籍、田地登記等文書的庫房。
得虧後來下雨,要不然整個縣衙都得燒了。”
“這麼巧?”沈清棠挑眉。
一道天雷恰好劈死縣令還恰好劈著了大樹,燒了半邊縣衙,恰好燒沒了北川多年存放的各種簿籍?!
過於巧合恐怕就不是巧合。
兄妹倆相視一笑,都明白對方的明白。
沈清棠想了會兒問沈清柯:“你既然知道是假的,還敢接縣令一職?不怕藏在你背後的人卸磨殺驢?”
她如今很容易就猜出是季宴時在背後作祟。可沈清柯一定還蒙在鼓裡。
沈清柯輕歎:“如今咱們連平民百姓都不如。山穀裡又住進了這麼多人。不管什麼原因,咱們的命都跟他們綁在一起。
保護他們也是保護自己。
我猜背後之人定然跟這萬人有關係。確切的說,背後之人想保這一萬人。
我想保護自己的家人。
大家目標一致,讓他們利用一下又何妨?反正我又沒什麼損失。”
沈清棠點點頭繼續往前走。
心裡想的卻是,事情發生在六月份,彼時季宴時還在南疆山上昏迷著。
這麼精巧的一步棋,肯定也不是臨時下的,說不定早早就開始布局。
最起碼執棋之人落子是早於六月的。
也就是說,早在六月之前季宴時就醒過。
“騙子!”沈清棠憤憤嘀咕。
她聲音不大,沈清柯沒聽清,追問:“你說什麼?”
“我說溫泉邊上怎麼都是水稻了?”沈清棠停在溫泉旁。
溫泉的泉眼似乎被人為擴大過,周圍更寬闊了些,之前種蔬菜的地方,全部換成了水稻。
說水稻都牽強,還隻是剛剛栽種的秧苗。
沈清柯回頭指了指村莊,“因為村莊建成後,其餘空地大都開發成了耕地和果蔬大棚,已經不缺種菜的地方。
你走不久,水稻就成熟了,產量出奇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