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沒說。
卻也什麼都說了。
沈清棠贏了。
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季宴時再一次退步讓她帶走孩子跟她分開。
他往雲城,她到北川。
隻是分開不久,季宴時再一次追上沈清棠。
問她:“若是年前我能處理好手邊的事,在保證你們安全的前提下,能不能去北川跟你們一起過年?”
沈清棠本想拒絕。
她覺得斷就該斷乾淨。
隻是對著那樣一張臉。
對著一雙藏了諸多情緒的眼睛。
聽著一向高高在上,發號施令的男人,低頭,用近乎祈求的語氣問她“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過年?”時,沈清棠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季宴時從懷裡掏出幾封信還給沈清棠,“這是你那日留的遺書。抱歉,未經你同意,我都拆了。你的要求我都記著。
我跟你保證,無論我生還是死。都不會連累你和你的家人,也不會讓兩個孩子再重蹈我的覆轍。”
沈清棠喉頭像塞滿沙子,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兩隊人馬分開,沈清棠才知道那種感覺叫後悔。
她不該如此決絕。
或者說,應該,但她,舍不得。
沈清棠吸了下鼻子,甕聲甕氣的問秦征,“你跟季宴時熟嗎?”
武先生恰好耍了一手漂亮的招式,觀眾們自發的鼓掌喊好,聲音很大。
“嗯?”試圖從火堆裡扒拉出烤紅薯的秦征,疑惑反問:“什麼熟不熟?紅薯嗎?熟了!”
沈清棠:“……”
“我問,你跟季宴時熟不熟?”
秦征被燙到手,“嘶”了聲,用手指捏著耳朵,回答沈清棠,“我也不知道。要說熟,我倆其實見麵不多。
也就是來北川之後,才相處的多些。以前都是書信往來,談的都是公事。”
秦征再次不死心的把手伸到火堆旁,試圖把包裹著泥巴的紅薯夠出來。
這東西,在寧城沈清棠烤過一次。
他沒吃夠。
“他那人一點兒都不討喜。不愛說話,龜毛,事多。重點是我爹喜歡他。每次往家裡寫信總拿我跟季宴時比。
整天誇季宴時多能吃苦、學東西多快……總之他千好萬好,我就各種頑劣不堪,是家族恥辱。
小時候我不服氣,偶爾見麵總要跟他乾架……嘶!”
秦征再次被燙到,顧不上繼續說話。
沈清棠看不下去,拿了根樹枝,把紅薯從火堆裡挑出來,撥到秦征麵前,“你被罵也是有原因的。”
真笨!
秦征:“……”
憤憤控訴沈清棠,“我這不是跟你聊天分心了?!不愧是兩口子!你跟季宴時一樣欠!”
沈清棠:“……”
還不讓人說實話了?
“季宴時也這德行。說話刺的人想打他!”秦征長長歎息一聲,“可惜還打不過。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我跟他打架,一次都沒贏過。
最初還會不服,埋怨我爹偏心,覺得他教會了季宴時,卻沒好好教過我。我在京城扮演紈絝,練習的時間少,才打不過季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