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清棠糾結的表情,沈清紫擺擺手,“不用安慰我。該哭的早就在王員外家哭完了。如今的我就是沈清紫而已。
最多也就不甘心,憑什麼是他提出斷絕父女關係而不是我?!”
沈清棠理解沈清紫的感受,隻是,“大伯提出來,彆人隻會罵他不是東西。你若提,旁人怕是要說你不孝。”
人言可畏。
不是所有人能如沈清棠這般經曆。
“伯母是怎麼回事?”
“沈岐之壞事做多遭報應了唄!”說這句話時沈清紫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縣令正風光時,沈岐之四處跟沈家人嘚瑟。尤其是三叔三嬸兒那兒。沈岐之能一天去三趟。
還去沈炎哥那兒嘚瑟過。
當然,也沒放過二叔二嬸兒一家。
可惜,他沒嘚瑟多久,縣令突然就被雷劈死了!
他的靠山都倒了,沒多久就被衙門轟了出來。
反倒是你們家,清柯進了衙門。雖說是個小文書,總歸是吃皇糧的。”
沈清棠沒說話,靜靜的聽著。
三個月的空白,得需要不同的人填滿。
“沈岐之什麼德行你也清楚。他素來要麵子不要裡子。家裡揭不開鍋,還要一家人穿金戴銀。
上個月因為付不出房租被房東趕了出來。
那麼大一家子人要吃穿嚼用,可惜一家子都養尊處優沒一個能乾活的。
沈岐之就跟著二叔學,開始發賣妾室。
沒辦法,他的女兒像我這樣能嫁人的,早被他嫁出去鋪了路。
沈岐之比二叔還沒下限。
二叔最多隻讓妾室出去做工。
沈岐之怕家裡的妾室會像二叔家的妾室那樣合起夥來對付他,直接發賣。
他指使人牙子當街競拍。”
沈清紫說到這一段咬牙切齒,“沈岐之才是沈家人裡最不是東西的畜生!”
他要麵子的時候還像個人,不要臉的時候畜生都不如。
沈清棠屬實也沒想到沈岐之還能乾出這麼沒下線的操作。
都不知道說什麼。
也終於明白沈清紫為什麼說把她娘贖回來了。
她想到這,沈清紫也恰好說到這裡,“幸好咱們有外賣員,消息靈通些。我收到消息時我娘還在台上。我就讓天天拿了銀兩去把我娘贖了回來。”
沈清紫回頭指了指後廚方向,“我娘這段時日都跟著曉雲姐在後廚學做甜點。日常我們仨就作伴住在後院,我娘開心了很多。
隻是……”沈清紫拉著沈清棠的手歉意道,“沒跟你商量就把我娘帶回店裡。抱歉!你看看該怎麼算房租就怎麼房租。”
沈清棠搖頭,“一家人說這些就生分了。”
兩個人寒暄幾句,沈清紫把仕女閣的賬本拿給沈清棠看。
沈清棠離開時,仕女閣賬上還有六百餘兩銀子。
經曆過六月的虧空,七月的找平,八月才開始有盈餘。
餘的不算多,總共六百零七兩銀子以及四百五十六文銅錢。
九月份生意漸漸好了不少。
沈清棠翻了翻賬本,皺眉,“為什麼沒有伯母的工錢?”
支出裡沒有這一項。
“我娘不要。她說你幫我們母女這麼多。為你做牛做馬都是應該的,哪能再要你工錢?”
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