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攤手,“我一介女子確實不懂國家大事。我隻知道咱們以後就是北川子民。
北川平安,咱們平安。
北川動亂,咱們必會唇亡齒寒。
至於皇子什麼的,我不懂,我隻知道秦家軍是護著百姓的。
而秦家軍願意效忠的,就算不是明君,也一定不是昏君。
再說,季宴時最終也不一定非得反啊?!興許他隻是自保呢?”
這話說的夠直白,直白到沈清柯白了臉,下意識左右張望。
沈清棠這番話若被人聽了去,絕對得是殺頭的大罪。
“清棠,慎言!”沈清柯警告。
沈清棠無奈,“二哥,要我說的是你。不讓我說的也是你。”
“誰讓你說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了?”沈清柯瞪眼,“我是想跟你分析下眼前局勢,再讓你好好想想你跟季宴時之間的事。”
誰承想這妹妹比他膽子更大,更決斷。
直接跳過糾結的過程,劍指龍椅。
“我跟季宴時沒什麼。”沈清棠死鴨子嘴硬,“他來北川是當縣丞又不是來找我。”
“嗬!”沈清柯冷笑,“堂堂寧王,來邊陲小縣當縣丞?說他沒有其他心思,你信嗎?”
反正他不信。
本來他還覺得季宴時是成大事的人,成大事的人怎麼會受困於兒女私情?
結果,他看見一頓晚飯,季宴時的眼睛就沒離開過自家妹妹。
說他是為公事來的北川,沈清柯都覺的是在騙自己。
或許有公事的原因。
但公事絕對不是主要原因。
除非,北川要發生更為重要的事。
重要到事關國家生死。
既然已經攤牌,沈清棠便不再藏著掖著,“二哥,我跟他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就算我倆不在一起他也不會跟我翻臉,咱們家也沒有跟他撇清關係的可能。
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那種人也不會為了我去放棄這麼多年的籌謀,做出跟我隱藏於這山穀中過一輩子布衣生活的決定。
他或許對我有幾分……好感。”
沈清棠本想說責任,話到嘴邊改了口。
二哥太聰明,他會想季宴時為什麼對自己有責任。
總之多說多錯,還不能不說。
“這點兒好感不足以讓他為我退步或者為我改變。反倒是二哥你才該好好考慮考慮。
你要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為他所用。
若你不想跟他扯上更深的關係,就早早辭了無名縣令的職務。
咱們一家搬出山穀。”
以家裡如今的財產,在北川城裡安家置辦一棟宅院也不是難事。
沈清柯抿唇不語。
他確實得要好好想想。
***
季宴時抱著小糖糖出門又回來,把小果果也帶上。
“他們倆現在又重了些。”李素問攔住季宴時,“你同時抱兩個孩子走這麼遠的路胳膊會受不了。這樣,我給你拿根布帶,你背著一個抱著一個會輕省些。”
若是以前的季宴時才不會管李素問說什麼,定會轉身就走。
以他的武功,抱兩個孩子算什麼?
如今的季宴時比之前更尊重長輩,不管願意不願意都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