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森搖頭,“這戶人家姓王。不過我的人來收院子時,聽說那姓王的把宅子賣給了沈家。”
薛林皺眉,“這麼巧?”
他不信。
不管信不信,兩家的梁子早已經結下,也不差這一樁。
薛林抬頭,問秦征:“沈東家在嗎?”
秦征擺手,“不在。有什麼事你可以先跟我說。”
薛林也不扭捏,直接問秦征:“請問薛某到底什麼地方得罪了沈東家?把我二弟的宅院砸個稀巴爛?今日若不給薛某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事怕是不能輕易善了。”
聽見薛林的聲音,沈清棠招手讓一旁伺候端茶倒水的小廝把梯子搬過來。
秦征笑了,蹲在屋簷邊上,低頭看著薛林,“以前小爺隻聽說過賊喊捉賊,沒想到今兒竟然親眼見識了。”
他伸手指著街對麵的宅子,“這宅子明明是我們買下來的,房契還燙手呢!你們薛家人就霸占了去。搶了我們的宅院竟然還舔著臉來問我們為什麼砸你們院子!你搞搞清楚,那是我們的院子!我們的!我們的!”
沈清棠說了,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薛林也不惱,“敢問兄台如何稱呼?跟沈東家什麼關係?”
“關你屁事?”
“當然關薛某的事!兄台說這宅院是你們才買下來的,那你們買的時候不知道這宅院已經被房子的主人贈與我二弟了?
你們被人騙了,氣不過去報官,官家是不是也沒說我們什麼?你們不占理就來砸我家是也不是?”
“我們不占理?”秦征倒轉食指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問薛林,“你們薛家人臉皮怎麼比城牆還厚?你們搶彆人的民宅說人家‘贈與’你們?
明明是官匪勾結,你卻說是我們不占理?
照你們這麼說,官方公證的契書意義何在?
真是笑死人!”
秦征和薛林爭論間,小廝把梯子搬了過來,架在房簷上。
沈清柯和小廝一起扶著梯子,連聲囑咐爬梯子的沈清棠“小心!”。
沈清棠一手扶著梯子,還得騰出一隻手不停地撩著裙擺。
古代服裝雖好看,卻漸漸被時代淘汰也不是沒原因的。
瞧!
爬梯子多不方便。
等沈清棠像個蝸牛一樣慢吞吞的爬上屋頂時,硬生生累出了一頭汗。
恰好薛林和秦征進入互罵階段。
薛林抬眼看見秦征背後的沈清棠,過於驚訝,以至於被秦征罵了也沒顧上回嘴。
他還是頭一次看見女人爬屋頂。
記憶裡不管是達官貴人家的千金還是村裡村婦村姑從來沒人乾這事。
小孩除外。
不止薛林,薛林的手下也看呆了。
秦征回頭瞥見沈清棠,“你過來點兒,彆掉下去!”
他倒是聽見沈清棠要爬上來,隻是他沒想到她還真上來了。
這要讓季宴時知道,還不扒了自己的皮?
拇指和食指捏著沈清棠一點兒衣袖,把她往內側,也就是屋脊的方向拽了下。
其實古代房屋偏矮,都沒有現代的平房那麼高。
沈清棠往下看不覺得害怕,相反,居高臨下看著薛林等人,俯視的感覺讓人有些微妙的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