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身後就是圍觀的百姓。
聽著他們被季十一兩句話就帶偏,開始自動為季宴時洗白且自我檢討,嘴角微抽。
微不可見的搖頭起身,朝馬車走去。
季十一很有眼力見的拿了凳子給沈清棠踩著上馬車。
春杏自覺的跟在馬車旁。
寧王的車駕在圍觀百姓好奇的注視下開始移動。
所過之處,百姓全部跪伏。
隻是這一次,百姓們跪的心甘情願。
沈清棠在一片“王爺千歲千千歲”的喊聲中,坐在季宴時對麵,瞪仿若無骨一樣慵懶躺在軟榻上的寧王殿下。
這廝正捏了一枚葡萄,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剝,一枚晶瑩剔透、綠水晶般的葡萄粒就出現在自己嘴邊。
“來,張嘴。”
沈清棠很想拒絕。
可惜烈日炎炎,一枚透著冰意的葡萄實在誘.惑太大。
她沒出息的張嘴吃了葡萄,把皮留在季宴時指尖。
季宴時丟了葡萄皮卻沒像往常一樣拿帕子擦手,而是把沾著葡萄露珠和她口脂的拇指尖和食指尖,放在嘴邊輕輕一舔,彆有所指的說了句:“真甜!”
沈清棠:“……”
流裡流氣的動作由季宴時做來,隻讓人覺得有種貴氣的魅惑。
她不爭氣的紅了臉,沒好氣道:“季宴時,你去京城是辦事的還是去學怎麼撩撥女人的?好的沒學會,京城公子的浪蕩勁兒你倒學了個十成十。”
以前的季宴時真不這樣。
明明之前還經常被她撩的耳紅,去京城一趟,仿若開了竅,回來之後,各種撩她。
季宴時拿過帕子,細細的擦拭著修長的指尖,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都是夫人教的好。夫人給本王寫的那些信,足夠本王學上幾年。”
沈清棠:“……”
眼見無法再在這種事上占季宴時的口頭便宜,她果斷換了話題,“季宴時,你打算怎麼為我主持公道?彆忘了你可是當街接了我的狀紙。”
季宴時瞥了眼扔在桌案一角的狀紙,伸手拿過來展開,朝沈清棠分彆展示了正麵和反麵,“這就是夫人的狀紙?”
一張空白的紙。
沈清棠理直氣壯道:“就這狀紙,你雲城大大小小的官署還無人敢應呢!堂堂寧王殿下眼皮子地下亂成這樣,難道不應該自省?”
“是,吾每日三省,一省不該憐憫夫人讓夫人留這麼多體力。二省讓夫人用口舌少,此刻才會對著本王能言善辯。三省本王為夫時,沒有滿足夫人,才讓夫人有諸多怨言。”
沈清棠:“……”
臉頰滾燙,嘴幾次開合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氣的!
季宴時如今怎麼變得這麼不要臉?
三省,沒一句離開床榻那點事。
當即氣鼓鼓的扭過頭,看著馬車壁不說話了。
季宴時見沈清棠惱羞成怒,識相的坐直身體回沈清棠方才的話,“夫人都為本王鋪好路,本王定當不辜負夫人一番情誼。
借此機會嚴查所有拒接狀紙的官員,除了知府和知州,其餘人本王可以全部換掉。知府的罪證整理的差不多了,到時候本王會一並寄往京城。
至於知州,他識相的話,本王可以多留他一段時日,他若不識相,那就彆活了!”
知府以下,季宴時作為藩王,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但是知府和知州,都是正兒八經的科舉出身,是進過金鑾殿被皇上下旨冊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