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作為一個商人看見火車都覺得激動,還上去坐了一圈。
火車很平穩,就是聲響比較大,所過之處轟隆轟隆的。
沈清棠搖頭,“火車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暢通無阻,大雪大雨天也要減速甚至停運。否則打滑也容易脫軌。”
吃穿她研究的多,像火車、蒸汽機這種沈清棠真的隻懂皮毛。
對軌道什麼的隻能說是看過,完全不了解。
畢竟,那會兒的沈清棠研究的不是火車和鐵軌而是拍攝相關短視頻或者直播怎麼更有流量。
具體能做到什麼地步能看專業的王梓衡,她給不了什麼好辦法。
一旁的季宴時忽然一心二用聽著季九和沈清棠的對話,突然道:“從雲城到北川的軌道也鋪好了?”
沈清棠怔了下,納悶的看向季宴時,還是點頭道:“對,早就鋪好了。”
她記得跟季宴時說過這事。
季宴時隻是確認一遍,點點頭,吩咐季九:“立刻給餘青和和王梓衡去信,讓他們用最短的時間把火車運到雲城。”
季九二話不說躬身應是。
服從,是刻在他們骨子裡的。
沈清棠不一樣,她質疑的問季宴時:“火車還在實驗階段就運回來?”
季宴時點頭,“運回來之後,我還要大張旗鼓的坐火車到北川。”
“啊?”沈清棠停下手中的筆,皺眉看季宴時。
這麼高調?
季宴時把批完的公文交給季一,把毛筆放在硯台上,轉頭看著沈清棠解釋:“我需要震懾西蒙。
北蠻有地理優勢,過了北川不遠就有山阻擋。
可西蒙多草原,地勢平坦。他們最大的優勢就是馬上作戰。
倘若我有一輛可以長驅直入草原的火車,以鐵皮鑄就的火車,刀槍不入,速度還快,他們必然害怕要和談。”
沈清棠皺眉:“可是西蒙沒有軌道,火車皮可能不怕刀劍,但人家用火燒,也扛不住。”
季宴時搖頭,“夫人,你要知道你熟悉火車了解火車,你知道它的優勢和弱點。可西蒙人不知道。”
沈清棠思索片刻便明白了季宴時的意思。
或者實驗完成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人知道從雲城到北川可以用多快的速度?可以跑多遠?拉多重?就足夠了。
要的,就是西蒙對火車的未知。
沈清棠點點頭,伸了個懶腰,側頭時恰好看見坐在涼亭裡搖搖欲墜的張府尹,笑:“寧王殿下,你要是再不召見我們的父母官,他怕是得熱中暑了。”
季宴時聞言跟著側頭,“再讓他等一炷香。”
一炷香,應該夠沈清棠回完最後一封信。
沈清棠處理完公務,把要送出去的信交給春杏。
季九眼疾手快搶過信,“師父,春杏不能走,我去。”
春杏:“……”
排行第九就了不起嗎?
行吧!是了不起。
最起碼,她打不過。
沈清棠也沒攔隻說了一句“謝謝!”
她是來告狀的商婦,不應該一個人跟寧王共處一室,有春杏在合適。
季宴時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