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不要害怕,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單從溫時酌被酒水打濕大半的衣服,以及扯亂的領口,傅謙瀾也能猜出個大概。
酒吧裡還能發生什麼呢?
無非就是那檔子的事情。
隻是溫時酌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傅謙瀾難得沒有因為潔癖把人推出去,就這樣任由一隻濕漉漉的可憐兔子躲在他的懷裡。
溫時酌也不抬頭,就縮在傅謙瀾的懷裡顫抖,偶爾掀起長睫抬頭看他一眼,眼睛裡也是蓄滿了盈盈水光。
傅謙瀾隻能不停出聲安撫,輕輕揉過他的發尾。
就在傅謙瀾等溫時酌緩解情緒的時候,猝不及防的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傅謙瀾後退兩步,穩住身形,抬手抹掉唇角的血。
剛才還在他懷裡的溫時酌,已經被易玨大力扯走,皺著眉踉蹌,掛在眼睫上的水珠一顫掉落。
“傅謙瀾,沒人教過你不要亂動彆人的東西嗎?”
易玨剛接完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在走廊上抱在一起的兩人,火氣倏地就上來了,身體反應比腦子快。
一拳砸到傅謙瀾臉上後,直接攥著溫時酌的手腕把人扯了過來。
在看清楚溫時酌的狀況後,易玨惱怒更甚。
渾身濕透的酒氣,淩亂的衣服,要哭不哭的表情,無一不昭示著傅謙瀾這表裡不一的虛偽貨對溫時酌做了什麼。
溫時酌見易玨誤會,倉促地扯著他的衣角吸引他的注意力,一遍遍打著手勢說不是這樣的。
但氣昏了頭的易玨半點注意力都沒分給溫時酌。
他的小跟班和他的死對頭抱在一起,這場麵怎麼看怎麼讓人火大。
現在的易玨已經喪失了理智,抓著溫時酌手腕的手也失去了力道,硬是在伶仃皙白的腕子處攥出一圈青紫可怖的印痕。
溫時酌吃痛但又發不出聲音,隻能試圖抽出自己的手。
這反應在易玨的眼中無異於挑釁,但如今在傅謙瀾麵前,他也隻能壓低聲音警告“等會回去再收拾你”。
狠話這麼一放,溫時酌也不敢動了,眼尾都哭紅了,咬著唇隱忍但還是固執地扯著易玨的衣擺阻止他和傅謙瀾打起來。
“這事你應該問你自己,是他自己跑出來撞到我懷裡的。”
傅謙瀾也算不上什麼好人,就如易玨所說的那樣,這人的溫柔謙和都是裝出來的,實則是個冷漠又自私的人。
剛才沒有推開溫時酌已經算是他難得的好心了,他承認自己對易玨身邊這個小啞巴有幾分興趣。
但也隻是感興趣而已,完全到不了願意為了這個人和易玨徹底翻臉站在對立麵的程度。
“你把人帶出來又獨自扔在包廂裡,就應該想到會麵臨什麼事情,蠢貨。”
傅謙瀾整了整衣服,冷聲道。
易玨隻是稍一愣住,就被他抓住了機會,十成十地把剛才那拳還了回去。
傅謙瀾也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莫名挨了一拳,自然要想辦法報複回去。
易玨被傅謙瀾的話一激,頓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生生挨了揍。
傅謙瀾冷眼掃過兩人,轉身離開。
溫時酌小心翼翼地抬頭,在看到易玨臉上的青紫時,小聲吸了口氣。
就是這動靜,讓易玨把注意重新轉移到了他身上。
易玨不蠢,剛才也隻是被氣昏了頭。
現在冷靜下來,也就有了思考的能力。
不過顯然,酒吧並不是什麼談論事情的好地方。
易玨見溫時酌這狼狽的樣子,沉著臉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拉著人往外走。
重新坐回跑車副駕的溫時酌看著儀表盤上飆升的速度,耳邊是窗外呼呼的晚風。
在這種速度下,風跟刀子似,割的人生疼。
溫時酌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往靠椅上縮了縮。
現在易玨的臉上就寫了憤怒兩個大字,饒是溫時酌再怎麼膽大,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觸他的黴頭。
任務還沒做完,他現在出車禍死了就算前功儘棄了。
他暫時還不想從頭開始攻略易玨這個狗脾氣的大少爺。
易玨一路飆回彆墅,期間沒和溫時酌說一句話。
刹車聲刺耳,輪胎在地麵上留下摩擦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