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檔公寓的物業動作還是很快的,砸門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兩方爭執的聲音。
隔著房門,溫時酌都能聽出易玨惱怒的聲音。
擔心易玨真和他們打了起來,溫時酌糾結了一瞬,還是挪過去,下定決心開了門。
“我都說了,這裡麵住的人我認識,你們能不能彆攔我了。”
易玨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保安,氣得一拳砸在牆上,咬牙道。
溫時酌剛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混亂的場麵。
易玨在聽到開門聲,僵硬地轉頭,悻悻地收回手。
“小酌。”
餘澤沒有摻和這場鬨劇,遠遠地站在一邊,在看到溫時酌出現的時候,下意識朝他走過去。
“溫時酌...”
易玨不甘落後也跟著喊了一句。
物業的人見他們真的認識,麵麵相覷對視一眼後都走了。
既然這兩個人是和業主認識的話,那還是讓他們自己溝通好了。
【你們...怎麼找過來的?】
溫時酌後退兩步,躲開易玨想要觸碰他的手,抿著唇比劃了這句。
在感受到溫時酌對自己下意識的抗拒後,易玨的神色一瞬間複雜起來,愧疚失落交織浮現。
“小酌先和我回去,好不好?要是不想回彆墅的話,你就跟著我走。”
餘澤直接當著易玨的麵謀算著要把溫時酌帶走,語氣理所當然,裝都懶得裝了。
易玨的表情更難看了,臉色黑得能擰出墨水來。
餘澤走到溫時酌身邊,拉過他的手。
這種親昵的行為並沒有像剛才易玨那樣被溫時酌所抗拒。
對於餘澤,溫時酌更多的還是依賴,對哥哥的那種依賴。
現在餘澤站在他身邊,熱意順著兩人交握的手傳遞,這些天受到的所有委屈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地方。
開了口的堤壩全麵崩塌,委屈如洪水泛濫湧上心頭。
“靠,餘澤你怎麼敢當著我的麵挖牆腳。”
易玨盯著兩人交握的手,急得跳腳,話還沒說完,就猛地收了氣勢。
“溫時酌,你彆哭啊...”
易玨就像被溫時酌的眼淚灼痛了一樣,小心翼翼地伸手。
但在想到溫時酌剛才對他的抗拒後,那隻手終究還是懸在了半空,隨後慢慢收回。
溫時酌的眼淚,易玨見得不少,甚至有大半時間這人都是因為他的惡劣才會掉眼淚。
隻是在看到溫時酌躲在餘澤身後衝自己豎起渾身尖刺的樣子,易玨隻覺得不自在。
溫時酌對餘澤的依賴,無疑是在打他的臉,讓他看清楚自己這些年對溫時酌的態度。
“小酌乖...”
餘澤皺眉看了失魂落魄的易玨一眼,暗道一句活該後,低頭給溫時酌擦掉眼淚。
“跟我回去吧,我會向你道歉的,以後也不會做違背你意願的事情,好不好?”
易玨本性的偏執和極端就決定了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溫時酌和餘澤走。
他會認錯,會道歉,會保證之後對溫時酌好。
但倘若現在溫時酌選擇和餘澤走,場麵絕對不會像現在這麼平和。
除非他死,否則溫時酌彆想和彆人一起走。
這幾天易玨找人都快找瘋了,尤其是在知道溫時酌被傅謙瀾帶走後。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現在溫時酌和傅謙瀾在一起會做些什麼?
嫉妒就像硫酸那樣腐蝕易玨的心臟,咕嚕咕嚕地冒出一堆血色泡沫。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人了,怎麼可能會讓餘澤白白占了這個便宜。
餘澤懶得搭理易玨,直接把選擇的權利交到了溫時酌手裡,拉過他的手,嗓音柔和道,
“小酌說,你想和誰走?”
“溫時酌,當初你答應過要一直待在我身邊的,我以後會對你好的。”
易玨見狀不顧溫時酌的抗拒,拉過他另一隻手,兩人角力似的爭執,誰也不願意鬆手。
溫時酌被夾在中間兩邊為難,手被攥得生疼,想抽也抽不回來,急得紅著眼睛淚水來回打轉,隻知道不停搖頭。
溫時酌誰都不想跟,他隻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電梯開門的叮咚聲響起,鬨劇一樣的場景又插入了個不和諧的聲音。
“來我家裡光明正大的搶人?你們兩個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傅謙瀾從電梯裡走出,語氣鬱怒,顯然是帶著氣的。
被當成夾心餅乾的溫時酌看到傅謙瀾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他。
隻是原本還針鋒相對的餘澤和易玨,在發現溫時酌的注意力被傅謙瀾勾走後皆是臉色一黑,反而同仇敵愾了起來。
要不是傅謙瀾刻意掃去溫時酌存在的蹤跡,他們也不至於耽擱了這麼久找不到人。
對於溫時酌在傅謙瀾身邊待上的幾天,兩人都覺得膈應,恨不得能把傅謙瀾那層虛偽的笑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