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
溫時酌看著床上那一大灘未乾的血跡,起了把這該死的黑衣刺客扔出去的念頭。
今晚大抵又是個不眠夜了。
床被弄成這樣也就算了,關鍵是這還躺了個半死不活的男人。
自己還得以德報怨替他治傷。
“哥哥我們要不要趁機把他殺掉。”
不等溫時酌出聲,魚安易就從被窩裡鑽出來,黑沉的眸直勾勾的盯著那個刺客。
殺意畢現。
溫時酌都還沒產生殺人藏屍的想法,這小孩竟然率先起了念頭。
“小安,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溫時酌皺了皺眉。
總感覺這孩子養大之後成不了好人。
“抱歉...哥哥,我隻是害怕他醒來會傷害你。”
魚安易垂頭喪氣地耷拉著臉,長發遮擋在眼前,也一並擋住了他眸底的怨懟。
這個該死的刺客半夜闖入不說,還害得哥哥受了傷,若是沒有溫時酌阻攔,他定會趁這人虛弱的時候將其殺掉。
溫時酌還在思索該怎麼把這黑衣刺客處理妥當,全然沒注意到魚安易的眸光。
“算了,先幫他處理下傷口吧。”
溫時酌倒是不想管他,但若是真把他放在這裡等死的話,000又要在係統空間變身尖叫雞了。
就當是為了自己耳根的清淨,溫時酌也得把這人給收拾好。
“哥哥,他可是刺殺宰相的刺客,萬一你將他救治好了,他恩將仇報怎麼辦?”
溫時酌伸手準備扒這人的衣服,看看傷勢如何。
結果手還沒碰到衣領,就被魚安易抓住了。
孩童眼巴巴地仰頭看他,擔憂寫在了眼裡。
“無妨,他方才都未傷人。”
溫時酌說這話自己都覺得自己有病。
剛才這刺客不傷人是因為他需要自己幫他應付追捕的官兵。
誰知道把他治好後會不會恩將仇報?
但000說他是氣運之子溫時酌也沒辦法。
大不了等這人醒了讓000給他塞把槍到手裡,萬一遇到恩將仇報的就讓他見識下什麼的叫眾生平等。
“可...”
魚安易還是不放心。
他不懂做事向來謹慎的溫時酌怎會突然善心濫施。
當然,溫時酌也不會告訴他任務的事情。
“小安,當朝丞相貪贓枉法,戕害忠良,弄權禍國,罪惡昭彰,此人冒險刺殺,應當是有苦衷的。”
溫時酌安撫地看了魚安易一眼,輕輕撫開他的手,繼續去扯黑衣刺客的衣裳。
動作利索,三兩下給人扒了個精光。
平心而論,這刺客的身材還是不錯的。
腰腹塊壘結實,肌肉線條精瘦緊致。
隻是腹部被箭頭貫穿的傷口破壞了這處美感。
魚安易阻攔不了一意孤行的溫時酌,氣呼呼地在旁邊看著,咬牙切齒的。
恨不得自己能衝上去把溫時酌拉開,然後順帶再捅這死刺客幾刀。
魚安易看了看這刺客,又低頭瞧見自己瘦弱乾癟的身材。
更氣了。
該死的,哥哥該不會是被這騷男人勾引了吧?
魚安易氣的牙癢癢,思來想去,直接抬手扯下黑衣人的麵罩。
整天捂著臉見不得人的,肯定長得青麵獠牙,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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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飄飄的遮麵黑布被魚安易隨手扯掉扔在旁邊。
黑衣刺客的臉也暴露在外。
不同於魚安易設想的那樣麵若閻羅。
出人意料的,這是張英俊臉。
刺客的年紀看上去不大。
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
魚安易恨自己手快。
還不如就讓他遮著臉,如今可倒好。
“長得還行。”
溫時酌掃了眼,點評一句。
長得醜的話,就算是氣運之子,溫時酌也不會把他留下來的。
扔進雪地裡自求多福去吧。
魚安易自己把自己氣得不行。
也說不出話,找個角落生悶氣去了。
溫時酌如今也顧不上他。
那種箭頭是彎鉤設計。
彎鉤上還陰毒的鑄造了密密麻麻的倒刺。
這人把外麵的箭柄削斷,隻留下了沒入血肉的箭頭。
但硬要拔箭頭的話,那彎鉤就會硬生生扯下一大塊皮肉。
單是疼,就能把人給疼死。
“難辦。”
溫時酌盯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沉思怎麼樣在保住氣運之子這條命的情況下,給他處理好傷口。
“從背後拔吧。”
箭頭沒入極深,幾乎從後腰貫穿。
若是正麵拔箭,免不了加劇傷勢。
給這刺客翻個身,從背後拔的話,興許會更溫和些。
“小安,去把那架子上的布巾拿過來。”
溫時酌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
又不能叫永安永福看見這場麵。
那兩人膽子都小。
大半夜看個血糊糊的刺客躺在自家主子床上,不得原地昏厥過去。
溫時酌可不想讓病患從一位添到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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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縱使魚安易心底不甘,但也知道當下不是和溫時酌鬨彆扭的時候。
這隻是個刺客而已。
等他傷好之後,哥哥定會將他趕走。
魚安易就這樣安慰自己。
走過去拿到布巾然後遞到溫時酌手裡。
溫時酌把這一方布巾疊了幾疊然後不甚溫柔地塞進了刺客嘴裡。
防止等會因為拔箭過疼讓他咬到舌頭。
處理妥當後,溫時酌艱難給這人高馬大的刺客翻過身。
看到了從腰後沒出的箭頭。
伸手向下探去細細摸索。
還沒碰到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翻身的動作太大,竟弄醒了這陷入昏迷的刺客。
溫時酌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寸步不讓直接按在了箭頭上。
刺客悶哼一聲,疼的悶哼一聲。
又暈了過去。
“不識好歹。”
溫時酌低低一句,隨之全身心投入開始把箭頭。
因為上麵有鐵刺,他不能直接上手,於是就用手帕層層包裹,然後猛地用力。
昏迷中的男人也感受到這劇痛,渾身緊繃著抽搐,額頭上登時浮現層細密的汗珠。
嘴裡的布巾也被咬得死緊。
還好溫時酌有先見之明,不然就這麼下,這刺客估計已經在意識不清醒中把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嘶...”
魚安易在旁邊看著,莫名有點感同身受,倒吸一口涼氣。
就算是從腰後拔箭,傷處仍然被這歹毒的箭頭傷到了。
箭頭上連血帶肉,煞是嚇人。
就連魚安易都看不下去了。
溫時酌卻麵不改色地把這金屬小物放在旁邊,開始上藥。
箭頭拔出來後,剩下的就好辦了。
溫時酌擦拭掉傷口處的血,把自己屋裡放著的金瘡藥撒了上去。
緊接著扯下布條隨意地包紮起來。
這金瘡藥不是什麼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