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忙些,和我有何乾係?”
溫時酌抬手抵在端景耀的胸口,把他推開。
這人最好永遠彆來自己這裡。
隻要端景耀過來,溫時酌就沒見過什麼好事,他就跟克自己似的。
“你可是要當皇後的,朕自然要交代你一聲。”
端景耀確實個不要臉的,都不等溫時酌答應,就已經恨不得扒了他的衣服,把鳳袍給他套上了。
溫時酌想把手帕扔他臉上,但又怕這人撿了自己的帕子拿去做什麼彆的事情。
思來想去,還是把手帕攥在了掌心。
“快走吧..”
溫時酌嫌棄地看著端景耀。
早知如此,昨晚他就該叫了下人把這還沒繼位的新帝從寢殿裡抬出去。
“不急。”
見溫時酌趕他,端景耀反而不急著走了,吊兒郎當地靠在他身上。
“你不是囑咐那小廝熬了參湯,我如今走了,豈不是辜負你的好意了?”
誰有好意?
溫時酌攏了攏衣襟,懊惱自己還是太容易掉進端景耀的陷阱。
“還是尋太醫看看吧。”
心裡這麼想著,溫時酌卻還得關懷端景耀的身體。
畢竟皇後這玩意他還真的沒當過。
好奇是有的。
但若是端景耀敢再弄些鶯鶯燕燕進後宮鬨他的心,他就剁了皇帝陛下腿間的那根,請他做個太監了。
“好。”
溫時酌說了這麼多遍,端景耀總算聽進去了一句。
隻一拍手守在殿外的影衛就進來,跪地行禮恭敬道,
“殿下...”
端景耀抬抬指尖,示意他們起身,出聲命令道,
“去太醫院給我找個太醫過來。”
影衛點頭,回話,
“明白了殿下。”
溫時酌補充了句,
“是找個太醫,不是綁個人回來。”
這些影衛都沒輕沒重的。
讓他們請個太醫,他們恨不得把那群骨頭都快散架的老家夥們頭朝下扯回來。。
溫時酌見這些影衛這樣做很多次了。
“殿下?”
影衛向來是隻聽端景耀一人的話。
如今溫時酌插嘴,他抬頭看向端景耀,征求自家主子的意見。
端景耀擺擺手,慢悠悠道,
“隨他去吧,以後他說的話,你們也要當命令聽。”
這些影衛都是端景耀一手訓練出來的。
他說這話,無異於讓溫時酌成了影衛的半個主子。
以後這些影衛,見溫時酌就如見他。
“明白了。”
影衛沉聲回話,轉身離開尋太醫去了。
“你叫他們聽我的乾什麼?”
溫時酌倒也不是不明白端景耀的用意,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
端景耀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他同樣也不是好人。
從另類的角度看,二人也算般配。
................................................
“日後你可是要成為後宮之主的,我的影衛自然可以為你所用。”
影衛隻是下屬而已。
在端景耀心目中,自然比不過溫時酌。
他本以為這話說出去,能讓溫時酌聽著開心些。
畢竟再怎麼說,他願意把自己的親衛托付給溫時酌,就證明他對這人是真的上了心。
卻沒料,溫時酌聽了他說的,非但沒有展露笑意,反而皺緊了眉。
向來都是彆人看端景耀的臉色行事,新帝哪裡懂什麼叫察言觀色。
隻抬手,指尖按在這人的眉心,稍微用力,試圖撫平這細微的的褶皺。
端景耀還不明所以道,
“你為何不開心?”
他出身皇宮,自然覺得權勢,地位,還有手下的人家最為重要。
端景耀什麼都不通,隻知把他覺得好的,遞到溫時酌麵前。
皇後的位置。
自己的影衛。
還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思來想去,他除了這些似乎也沒什麼可給。
若是溫時酌不想要這些的話...
年輕的新帝兀地產生了落差的恐慌感。
若是這人不想要的話,又當怎麼樣呢?
傲慢又不可一世的端景耀竟然也會產生這種念頭。
坐在他麵前的人就跟抓不到似的。
就如一捧攥在拳頭中的細沙,越用力就流失的越快。
“我沒有不開心...”
溫時酌搖搖頭,故意道。
端景耀又不是傻子,怎會看不出他在騙自己,
“你想要什麼?”
端景耀按著他的手追問,
“說出來,朕都可以給你。”
溫時酌直直盯著他,潤澤的黑眸閃過萬般情緒,到最後隻歎了口氣,
“我隻想回去,過我安穩的日子,同永安永福一起。”
問是端景耀要問的,但溫時酌真說出來,他反而不悅了。
端景耀眸色驟然轉冷,捏住溫時酌下巴的力道重了三分:
“永安永福?你一門心思就隻知道惦記那兩個小廝”
殿內霎時落針可聞。
溫時酌吃痛,卻偏要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是陛下問我想要什麼的。”
他故意將尾音拖得綿長,
“更何況貴為天子,納男後就算了,你還能放棄子嗣,一輩子守著個男人過日子嗎?難不成我要等你有了三宮六院,再被你從宮中趕出來?那和我所想的又有何不同。”
“沒有三宮六院。”
端景耀冷硬出聲。
“不會有三宮六院,朕對那些人都沒興趣,也不會有大臣敢逼我選妃,你若是想的話,後宮隻會有你一人。”
溫時酌微微偏頭,目光落在窗外搖曳的樹影上,輕笑道:
“陛下現在說得輕巧,可日後呢?十年、二十年之後,若朝臣逼你立嗣,若天下人議論你無後,你當真不會動搖?”
端景耀眸色一沉,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將人拉近:
“你當朕是什麼人?”
溫時酌不躲不閃,反而抬起另一隻手,指尖輕輕劃過端景耀的眉眼,語氣涼薄:
“陛下是什麼人,我自然清楚,可這世上,最易變的,就是人心。你我身份地位本就天差地彆,誰又能說定日後會是怎樣的境況?”
“我不知他人是怎麼想的,我隻知道我們兩個根本就不般配,甚至我們最初相識都是因為魚石那個該遭天譴的賭徒。”
讀書人念叨起大道理來倒是滔滔不絕。
緊箍咒似的往皇帝的腦袋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