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撿回來那個好狀元乾的事?”
端景耀憤憤出聲。
“好端端的,他非攛掇那些大臣搞什麼改革,如今國庫空虛,哪裡經得起他這麼個糟蹋法?”
溫時酌聽到這話,愣了下。
他確實給魚安易灌輸了不少先進於這個時代的觀念。
但魚安易也不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難道不知道嗎?
如今端景耀的統治才堪堪穩定,他就提法子要改革,其實就是在給皇帝找不痛快。
魚安易的這麼點小心思被溫時酌猜得透透的。
改革是好法子。
隻是不是現在應該做的事。
那些大臣也是被魚安易牽著走了。
“好了,彆生氣,你若是真的不高興,就讓我見見他,說他兩句。”
溫時酌見端景耀還在氣頭上,給這可憐的皇帝又倒了杯茶。
真可憐,所有人都在想著給他找不痛快。
端景耀這皇帝當的也是憋屈。
還要擔心哪天嚴澤語再殺上門來。
這些日子宮中戒備越來越森嚴,端景耀雖不說,溫時酌也知道他是在防備誰。
但端景耀不說,溫時酌也不說。
不然還有點像是自己在笑話他。
“你想見他?想都彆想。”
端景耀又把溫時酌倒給他的茶喝了個乾淨,睨了他眼出聲冷哼。
“朕又不至於拿他沒辦法,但你見了他,肯定沒什麼好事。”
端景耀不了解魚安易,還能不了解溫時酌嗎?
這倆人見了麵,溫時酌肯定又不舍得對魚安易說重話,到時候就又成了兩人膩膩歪歪的敘舊場麵。
“那好。”
溫時酌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看來已經被端景耀發現他悄咪咪偷情的端倪了。
指不定哪天就能讓皇帝玩上捉奸的遊戲了。
“這是什麼?”
端景耀注意到溫時酌手裡拎著的香囊,問道。
溫時酌不能讓他知道這是魚安易送的,隻好隨便糊弄一句,
“我閒來無事,自己縫的。”
聞言,端景耀的眼睛亮了瞬,又問,
“你自己縫的?”
溫時酌應道。
“嗯。”
誰料下一刻,這香囊便被端景耀搶了去,係在了自己身上。
不算精致的香囊和皇帝身上的金鑲玉腰帶格格不入。
??
溫時酌都沒反應過來,東西就已到了端景耀手裡。
“既是皇後繡的,那朕就收下了。”
端景耀都沒收到過溫時酌送的東西,礙於麵子,他也不好去主動討要。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溫時酌親手弄出來的,皇帝自然是要把握機會搶走。
“還給我,那不是給你的。”
溫時酌明知這裡麵裝的藥材有問題。
哪裡還能讓端景耀拿去用了?
他想搶回來,卻被端景耀抓住了手,質問,
“就這麼點小東西,你不給朕給誰?難不成是你繡給彆的情郎的?給誰的?魚安易又或者說是那個該死的刺客?”
..................................................
不是繡給情郎的,是情郎繡給他的。
溫時酌在心裡這麼想,有點發愁。
看端景耀這反應是不打算給他了,那裡麵的藥材該怎麼辦?
還有端景耀若是上朝還有會見大臣也帶著這香囊,那讓魚安易看見了還得了?
他送給自己的東西,結果轉頭就出現在了端景耀的身上,那魚安易還不得氣死。
更何況這香囊裡的東西也有問題,端景耀多戴幾天,就要出現症狀。
到時候查起來,自己首當其衝。
隻是端景耀也不傻,估計很快就能查到罪魁禍首的頭上。
溫時酌解釋,
“這就是我練手弄的,第一次繡的不好看,不想你帶出去丟人,你還給我,等我練練手藝,再繡個給你。”
端景耀一聽這是溫時酌頭次嘗試,更來勁的,
“怎麼會不好看?很好看的,朕就收下了,等皇後日後再繡了彆的,可以拿新的來和我換?”
爭執來,爭執去,端景耀就這麼一句話。
東西他收下了,就不會給溫時酌了。
溫時酌要是想要回來的話,就繡個新的來換。
溫時酌沒法子,隻能問他,
“我再給你繡個,你想要什麼樣的?”
話是這麼說,但溫時酌在這種精細的活上確實沒什麼天賦。
之前他試著幫小時候的魚安易縫補破洞的衣裳,結果補丁打了又拆,拆了又打。
反反複複這麼弄了三天,衣服仍舊是破的。
到最後魚安易沒衣裳穿了,都準備直接把破的穿在身上,露著半邊屁股到處跑了。
還是嚴澤語看不下去,又或者說他不想讓溫時酌看見魚安易不雅觀的樣子。
總歸,這個刺客放下了劍,捏起了繡花針,三兩下就把溫時酌三天內補好的窟窿縫補起來。
永安永福還為此調笑自家公子許多次。
畢竟溫時酌看上去靠譜得很,什麼都會做,誰能猜到他竟然不會縫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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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端景耀狐疑地打量溫時酌。
“嗯。”
溫時酌知道自己什麼水平。
不過不好看歸不好看,隻要能把這個加了料的香囊換回來就行。
反正端景耀應當是不敢嫌棄他的手藝的。
“那你給我繡隻狐狸吧。”
端景耀沉吟片刻,出聲。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
溫時酌還當按端景耀的性子,肯定會趁機搞點葷的。
沒想到要求竟然這麼簡單。
隻是一隻狐狸,可他要狐狸做什麼?
“你為什麼會想著要一隻狐狸呢?”
溫時酌坐在圈椅上,問他。
“因為覺得有點像你...”
端景耀如實坦白。
溫時酌不解。
怎麼可能像他?
他這個世界裡可是非常專注地在扮演無害讀書人這個角色。
“哪裡像我了?”
溫時酌又問。
“我總覺得你好像在算計點什麼,但是又看不透,有點像狐狸,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