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我們兩個有緣分的麵子上而已。”
溫時酌總不能告訴裴景,說自己知道他是魔尊,是氣運之子,所以才故意讓帝烏收下他的。
那這樣,帝烏和裴景不就炸了嗎。
一個收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為徒,另一個拜了自己最討厭的人為師。
“謝了。”
見這少年的第一麵,裴景就看出了他是妖族。
隻是不清楚帝烏為何會留一隻狐妖在自己身邊,明明外界傳聞清蕪仙尊最是冷漠無情,不喜他人接近自己。
卻偏偏收留了隻妖族。
“無妨,你不要和帝烏一般見識。”
溫時酌拍拍裴景的肩膀,還想說些什麼?結果下一刻,身後就響起了帝烏冷冰冰的聲音,
“在說什麼?”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狐狸渾身一僵,遲遲不敢轉頭。
反倒是裴景比他淡定不少,慢悠悠地回話。
“他什麼都沒說。”
帝烏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相信這種說法?
仙尊眉心微皺。
想不明白這倆人今日也就算第一次相識怎麼就勾搭起來了。
“帝烏,你怎麼出來了?”
有裴景打掩護,溫時酌鬆了口氣,可這人方才不是進了木屋,怎麼一眨眼就出現在自己身後,還怪嚇人的。
“隨我去後山修補陣法。”
帝烏掀起長睫看向溫時酌。
本來昨晚他就該過去把後山的陣法修補好的,結果這狐狸大晚上的不願意動,連帶著他也被拘禁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中。
今日寒劍峰都開始飄雪了,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幾日山上就要積雪半人深了。
得儘快把陣法修補好。
“好。”
溫時酌清晨起床的時候和這仙尊打好了商量,帝烏收個弟子來陪他,他就要乖乖聽這人的話,他讓去哪裡就跟著去。
如今帝烏都耐下性子收了裴景為徒,那溫時酌還是要給他點麵子的,不然這仙尊可就是要生氣了。
經由這麼些日子的相處,溫時酌發現帝烏並不像表麵上那樣冷漠無情。
這人有許多小情緒,隻是都潛藏在心底,偶爾通過一些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反映出來。
就像現在,帝烏明顯不悅。
隻是仍舊麵無表情。
仿佛他根本不在意似的。
“我們走吧。”
溫時酌熟門熟路地挽上帝烏的手,帝烏偏頭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裴景見狀,也出聲,
“我也要跟著去。”
這倆人都去了,把他一個人丟下算怎麼一回事?
帝烏聽到他說話,不冷不淡地掃了他眼,半晌才道,
“跟著。”
溫時酌心下疑惑,修個陣法讓裴景跟著乾什麼?難不成這人還能幫上什麼忙不成?
可帝烏就是這麼說了。
明顯不合他的性子。
溫時酌不懂這個帝烏又在整什麼幺蛾子,但還是跟上了。
裴景被二人落在後麵。
盯著挨得極近的兩人看了良久才抬步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裴景的心中產生了個大膽的想法,難不成這道貌岸然,神情冷漠的仙尊竟然和妖族有染?
裴景也不知道自己腦海中為何會突然冒出道貌岸然這四個字,明明他和帝烏也算是第一次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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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後山風雪就越大。
凜冽的風刀子似的直往人臉上刮。
雪下得也急。
大片大片的往下飄,糊在眼前,連路都看不清楚。
這下溫時酌明白為何昨晚催促他想要儘快修補好陣法。
這要是再過些時日,寒劍峰還不得讓雪給埋了。
後山的寒冷並不是普通的寒冷。
因為地底下是寒泉水脈。
所以這種極端的寒冷隻能靠靈力抵禦。
裴景和帝烏還好,就是苦了他這隻沒什麼修為的狐狸,才走兩步,唇色就一點點淡去。
凍的有點厲害。
溫時酌看看前麵又看看後麵,發現倆人竟然沒一個注意到他快要被凍死了。
沒辦法,溫時酌隻能自力更生。
在自己的儲物間裡巴拉巴拉找到了兩張火符,從中間撕開後,兩處旺盛的靈火就出現在他麵前。
一左一右的晃著,紅色的火焰飄在空中。
驅散了圍繞在身邊的寒冷。
兩團靈火就這樣慢悠悠地飄在溫時酌身前,因為他是儲物戒裡的,都是妖族給他的好東西,所以靈火也是高級,浮在空中久久不熄。
“這下暖和了。”
溫時酌無奈。
原身也是,竟然一點修煉的苦都不想吃,滿腦子隻有西吸陽氣速成雙修。
害得他現在也不怎麼會運用靈力。
以後遇到危險估計隻有被動挨打還有逃跑的份。
在感受到自己身後有靈火出現後,帝烏終於想起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用靈力隔絕嚴寒。
仙尊後知後覺的回頭看去才發現方才還緊跟在他身後的狐狸已經放緩了速度,站在了裴景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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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色唇色都是白的雖然有靈火烘烤,但一時半會還沒有緩過來。
帝烏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溫時酌,趕忙抬手捏了一團靈力彈到他身邊。
月白色的靈力在觸碰到溫時酌後四散開凝結成一個圓形的罩子,把他攏在裡麵,徹底隔開風雪。
做完這些,帝烏隻道。
“跟上。”
他說話聲音淡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嫌棄狐狸走的慢,拖了他的後腿,但溫時酌心裡清楚,帝烏就是這麼個人。
不會說話。
“走這麼快乾嘛?我又不會跑了。”
後山的雪已經能淹沒人的腳踝,溫時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煞是費力。
裴景身上也沒什麼修為,但反應得卻比他要淡定的多。
這倒是讓帝烏多看了裴景幾眼。
不過很快他便移開了視線。
三人終於抵達後山陣法破損之處時,風雪已經大到幾乎遮蔽視線。
溫時酌縮在靈力罩裡,
看著帝烏站在陣法中央,衣袍翻飛,修長的手指結出繁複的法印。
裴景站在一旁,目光在帝烏和溫時酌之間來回遊移,若有所思。
“這陣法……似乎不是普通的禦寒陣。”
裴景忽然開口。
帝烏動作未停,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你懂陣法?”
裴景唇角微勾,眼底閃過暗芒,
“略知一二。”
溫時酌聞言,狐疑地看向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