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我還以為你要公報私仇呢。”
溫時酌“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帝烏回頭淡淡掃了他眼。
“我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可話音未落,這人就直接把還懸在空中的裴景扔到了寒池裡。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至於到底有沒有公報私仇的怨念,那隻有帝烏自己心裡清楚了。
裴景沉進寒池底,邊往下降還邊吐出幾個泡泡。
溫時酌站在岸邊看都擔心這人會不會被淹死。
好在帝烏沒打算真要趁機滅掉裴景。
用靈力在水下把人隔絕了起來。
“他要什麼時候才能醒?”
溫時酌伸手撩了把寒池的水,透骨冰涼,明明還是流動著的水,可摸起來卻跟掌心鑽了塊兒冰似的。
“我也不知。”
裴景的狀況說來也奇怪,好端端的人搜了個魂就成這樣了,偏偏搜魂也沒搜出個結果,隻有幾幅畫麵短暫閃過。
不過從這閃爍而過的畫麵中,帝烏也能推斷出裴景應當不是什麼尋常人。
就算那屍山血海的場景不是他造成的,但他至少也是個見證者。
能見到這畫麵的又能有幾個是普通人的?
“好無聊,我能回去嗎?”
溫時酌守在寒池邊,才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覺得無趣。
這裴景也不知何時才能清醒。
難不成就這樣一直候著?
帝烏是這麼打算的,隻是他看溫時酌似乎不太樂意,便出聲。
“你可以去旁邊玩,後山有很多兔子。”
帝烏這意思,是想讓狐狸自己去旁邊抓兔子玩,彆打擾他。
“那你怎麼辦?”
溫時酌想的是,他又沒法子離開帝烏太遠,怎麼去抓兔子?
帝烏方才也是沒料到這問題。
仙尊皺眉沉思片刻,覺著,他總不能跟這狐狸似的蹦蹦跳跳的找兔子玩,於是便道。
“要不我幫你抓?”
溫時酌聞言,點頭同意了,他是挺想要吃醋的,他又不太想自己抓,跑來跑去的,多累狐狸。
帝烏見他這樣,心想終於找到了哄他的辦法,相較於生性淡漠,不苟言笑的仙尊而言,這狐狸表現的太過活躍。
有時會讓帝烏莫名生出幾分豔羨。
他也想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每天能找這麼多事情呢?
可惜溫時酌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如果是能猜出來的話,他肯定要說這玩意是靠天賦的。
畢竟在不同小世界扮演不同的人設也是一種考驗。
帝烏既然答應了,要給這狐狸抓兔子,那他就不會食言。
他的識海浩瀚無邊能夠輕易地覆蓋整座寒劍峰。
那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還有躲在坑洞裡的兔子,都逃不過他的靈識。
就這樣原本安安穩穩待在自己家裡睡大覺的兔子,被擰成繩的靈力纏了個五花大綁吊在空中拖了出來。
溫時酌坐在原地不動,眼睜睜看著天空飄來一串被吊起來的兔子。
大的,小的,肥的,瘦的,黑的,白的,什麼樣的都有。
帝烏就這樣恨不得把後山的兔子一窩全抓起來送給溫時酌。
仙尊偏頭對上狐狸不可置信的眼神,扯扯唇角,慢悠悠道。
“挑一隻玩,其它可以烤了。”
被五花大綁的兔子????不是,這對嗎?好歹我們兔子家族滿門忠烈,世世代代都留在寒劍峰。
結果就因為這狐狸一句話,要給我們全宰了?全宰了就算了,還得留下一個侍寢。
兔可殺不可辱,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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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的心聲自然無人在意。
不過隻是帝烏聽不到,但溫時準卻因妖族血脈,能聽懂這群兔子的語言。
笑嘻嘻地看著一堆圓滾滾的毛團子在那裡咒罵帝烏。
果然投胎是門技術,仙尊喜歡狐狸不喜歡兔子。
寒劍峰靈氣充沛,這些兔子在後山生活了這麼久,多多少少也生了些靈智。
在那裡嘰嘰喳喳的跟小孩兒也差不多了。
烤著吃什麼還是算了。
畢竟生了靈智,再加上同為妖族,溫時酌總覺得烤這些兔子有種在吃人的感覺。
“我要它。”
溫時酌從兔子堆裡,精挑細選出最肥,最胖,長得最白的那隻。
“剩下的?”
帝烏詢問他,怎麼安排剩下兔子的去處?
溫時酌擺擺手滿不在意道。
“把他們都放了吧,看上去還怪可憐的。”
那群兔子急得直蹬腿,再不把它們放下來,它們估計要開始問候帝烏的祖宗十八代了。
為了守衛仙尊的祖宗,溫時酌決定大發慈悲,放了它們。
“好。”
帝烏不通動物語言,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被這群肥兔子罵的狗血噴頭。
隻把溫時酌挑中的那隻精準無誤地扔進他懷裡。
雪白雪白一個肥毛團就這樣撲進溫時酌懷裡,險些給他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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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些兔子是吃什麼長大的。
沉甸甸的,不是虛胖,全是板油。
被溫時酌挑中的那隻兔子,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氣後,老實了。
肉食動物對素食動物的壓迫是天生的。
就算這群兔子生了靈智,但還是下意識的害怕溫時酌。
溫時酌感受到懷裡胖家夥在那裡瑟瑟發抖,動也不敢動,滿意地拍拍它的屁股,邪惡出聲。
“既然我放了你的主人,那你就得乖乖留下來,哪天等我高興了,再給你丟了。”
這神似青樓老鴇的語調聽得帝烏眉心一跳,想不明白妖族到底是怎麼教育狐狸的。
養成了這麼個不正經沒正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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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酌懷裡揣了隻兔子,也不說無聊了,安穩陪帝烏守在寒池邊,等裴景醒來。
毛球的手感非常好。
軟綿綿的,毛發柔順。
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青草味道。
不愧是在靈力熏養下長大的兔子,要是真烤熟的話應該也挺有嚼勁的。
溫時酌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打算之後找個還沒生靈性的小兔子烤了試試。
縮在他臂彎的大肥兔,猛地抖了一下。
它似乎從這狐妖的身上察覺到了旺盛的食欲。
也不知是不是它的錯覺。
想到這裡,兔子瑟縮了下,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