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縹緲宗南下,靈船翱翔在半空中,過了估摸兩三個時辰,就停下了。
倒不是因為到了目的地,隻是麵前有片衝天的瘴氣,灰黑色的霧氣浮在森林的上方,遮蔽了大半天空。
“這地方的瘴氣什麼時候這麼嚴重了?”
溫時酌遠遠看到那團翻湧卷動黑氣,皺緊了眉頭。
原身的記憶裡有這個地方。
迷幻森林。
雖說這裡瘴氣彌漫,但之前的狀況遠沒有如今這麼嚴重。
難不成這裡又有什麼魔獸出世了?
迷幻森林雖然危險,但裡麵還是有人居住的,要是真有魔獸出世消息不可能傳不出來。
除非....
帝烏從船艙中走出,遠遠看到那濃烈的瘴氣,神色一凜。
迷幻森林。
按道理來說,這裡還歸縹緲宗管。
雖說隻有一半。
但若迷幻森林真出了事,縹緲宗還是有必要挺身而出幫忙解決的。
“要不要上報宗門?”
溫時酌伸手點點帝烏的胸口,出聲問道。
修仙界和人界並非完全獨立。
人界被劃分開來,歸屬宗門管轄。
因為人類修士沒法子抗衡魔界。
所以他們隻能依附於修仙界,靠著他們來保護自己。
而迷幻森林有大半區域都屬於縹緲峰管轄的範圍,這裡若是出了什麼事危害到其他地方,縹緲宗是要被修仙界問責的。
所以這事帝烏若是發現了什麼端倪肯定要管的。
否則到時候就會牽連到他的宗門。
原本這飛天法器是可以直接從瘴氣中穿過的。
但帝烏還是決定臨時降落在迷幻森林。
大不了就當是對溫時酌和裴景的一場曆練了。
法器在半空中懸停後,緩緩降低高度。
底下的森林越來越近。
越靠近迷幻森林,那瘴氣便愈發濃烈,甚至到了看不清東西的程度。
“咳咳咳...”
溫時酌掩唇咳嗽兩聲。
瘴氣太濃烈了,雖說這種程度的毒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
但空氣中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於熏人。
腥臭的氣息夾雜著腐爛的味道,刺激得人頭疼。
帝烏見狀,袖袍揮出,一道淡金色的屏障瞬間籠罩在三人周圍,將濃烈的瘴氣隔絕在外。溫時酌這才放下掩唇的手,深吸一口氣,眉頭卻仍未舒展。
“這瘴氣......不對勁。”
裴景開口,聲音低沉。他指尖凝聚出一縷靈力,輕輕點在屏障上。
那靈力竟在接觸到瘴氣的瞬間變成了灰黑色,如同被汙染了般。
帝烏眸光暗沉:
“瘴氣中摻雜了魔氣。”
“魔氣?”
溫時酌心頭微跳。
難怪這瘴氣比記憶中濃鬱了數倍,若是魔氣作祟,那情況就複雜了。
他下意識看向帝烏,隻見對方神色凝重,顯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之前魔族內鬥的事情,雖說消息隱秘,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原本高調張揚的裴燼天一連這麼多日沒有出現。
已經有不少人猜測魔族內部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隻是修仙界和魔界暫時還算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沒人去打探魔族到底是什麼情況。
這也就是裴燼天都失蹤了這麼久,還沒人知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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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初魔族內鬥。
那些手下雖則重傷了裴燼天,但裴燼天向來是那種有仇就要千倍百倍報複。
都隻剩一口氣了,還又要拚著那勁,把那些背叛他的人打了個重傷。
魔族四散離開。
各自為營。
魔界沒了人領導,和一盤散沙也差不了多少。
本來魔族就是自私自利的性格。
願意聽裴燼天的話,單純是因為強者為尊。
裴燼天的實力能碾壓他們所有人,他們才認他當魔尊。
隻是到底是什麼狀況?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那些在裴燼天手下乖乖聽話,和鵪鶉似的長老,怎麼就突然有膽子聯合起來對抗他?
這背後到底有沒有人在操縱,溫時酌也不得而知。
也許隻有等裴燼天他自己恢複了記憶才能明白昔日的真相。
畢竟那些長老已經四散離開了。
各自找地方養傷去了。
說不定如今的迷幻森林裡,隱藏著那些當初圍剿裴燼天魔族。
聽到魔氣兩個字,裴景的眉心微皺,熟悉的詞語仿佛觸動了他的某些記憶。
可他再靜下心來去思考的時候,發現了那點微妙的記憶尾巴又從他的腦海中溜走,沒留一點兒痕跡。
“小心一些跟在我後麵。”
帝烏下意識地叮囑溫時酌。
這瘴氣對於皮糙肉厚的妖族而言,雖然影響不大,但是有一點點侵入身體。
溫時酌才剛剛修煉不久。
到時候若是瘴氣入體的話,情況可就要麻煩不少了。
“我明白。”
溫時酌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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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找死。
那群人連巔峰時期的裴燼天都能打個半死。
更彆說自己了。
他若是落在那些人手上,估計又要被活剝丹田,吸乾修為了。
妖族可是最好的修煉鼎爐。
那魔族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就把他放過。
三人沿著森林深處狹窄的小道往裡走,周圍的樹木在瘴氣中顯得扭曲而詭異,仿佛活物般張牙舞爪。腳下的土地也變得鬆軟潮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爛的肉體上,發出令人不適的黏膩聲響。
“小心。”
裴景突然提醒,長劍橫掃,寒光閃過,將一條從樹梢襲來的黑影斬成兩截。
那黑影落地後仍在蠕動,竟是條通體漆黑的蛇,蛇眼中泛著詭異的紅光。
“魔化的妖獸。”
帝烏蹲下身,指尖凝聚靈力點在蛇屍上,那蛇瞬間化為灰燼。
“看來這片森林已經被魔氣侵蝕得很嚴重了。”
剩下兩人沒接他的話,隻是繼續往前走。
隻有走到森林深處,或許才能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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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溫時酌放慢步子,和裴景湊到一塊,說話。
這人從剛才開始就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