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烏心想,還好他來得及時。
沒有去懷疑心中那莫名的異樣,若是他真的來遲了,帝烏是定然不會原諒自己的。
“帝烏,你不開心嗎?”
溫時酌攏了攏裹在自己身上的寬大外袍,出聲道。
帝烏不應該挺開心的嗎?
在這秘境裡,他都沒必要和自己強行綁定,這人不是一直想同自己分開?
溫時酌當初選用這道具,也隻是積分多了沒地方花,覺得有意思而已,就算沒有這玩意,也照樣不影響他做任務。
隻是這麼長時間,帝烏看上去都似乎挺想解開這個禁製的,怎麼在這秘境裡好不容易遂他的意了,他反而沒表現出應有的愉悅。
“我為何要開心?”
帝烏不明白溫時酌的意思,這人差點讓一群為禍四方的邪修給調戲了,自己理應擔心愧疚才對,又為何會....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是早就想和我分開把我扔給父王了嗎?”
“如今我們倆可以分開了,出了秘境你就可以把我扔掉,扔給周遲野帶回去,丟掉了個包袱,我以為你會開心些...”
溫時酌說話一貫如此,怎麼戳人心窩子怎麼來。
帝烏麵色凝滯一瞬。
思索自己之前真的對溫時酌表現出來明顯的不喜嗎?
應當沒有吧。
帝烏自認他對這狐狸還算不錯。
要是換了彆的弟子在他麵前如此放肆,早就被他扔到懲戒崖下反省了。
“不會。”
帝烏語調無波無瀾地回了句。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隻想快些找到人,心中焦急情緒占據上風,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慶幸這秘境可以隔絕禁製。
滿腦子隻在擔心溫時酌孤身一人出沒秘境,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那你不是不喜歡我嗎?”
溫時酌斂下長睫些許失落。
對於一隻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狐狸而言,帝烏這樣的表現就是不喜歡他。
落差是有的。
隻是似乎也不怎麼重要。
這世上想討好他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帝烏這個。
帝烏見他這樣,抿唇,一時語塞。
沒想好該怎樣講才能讓溫時酌滿意。
說不喜...
那自然是談不上的。
這狐狸雖然吵鬨,不聽話,脾氣大,愛亂跑,比較懶....之外也沒什麼很大的缺點。
“沒有不喜歡。”
帝烏垂眸,回答道。
“那你就是喜歡我。”
溫時酌故意曲解帝烏的意思。
反正這人也不怎麼會說話。
不出溫時酌所料,帝烏聽見這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可他又想不出話辯駁,隻能悶聲應下。
“嗯。”
沒有不喜歡,應該是喜歡。
仙尊自幼接受訓導,認為這樣的轉化大概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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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找周遲野和裴景他們嗎?”
戲耍完帝烏後,溫時酌終於把心思放回正事上。
他還要找周遲野算賬。
就是這隻不乾好事的狼把他的衣服撕了個稀碎,抬頭還要碰上流氓擋路。
“不好找。”
帝烏說的這倒是實話。
霧靈山秘境看上去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麼平和。
也許秘境裡潛伏危險不少。
帝烏可以找到溫時酌全靠係統道具的殘留效果。
可惜這人不知道,還當自己和這狐狸間有什麼特殊聯係。
所以心下有所觸動時,就馬不停蹄地跑去找人了。
隻是如今要找裴景和周遲野,那就是半點線索沒有了。
秘境這麼大,總不可能各處去尋。
能不能找到那些人隻能碰運氣。
實在沒法子就要等秘境結束後再尋了。
“你不是有裴景的命牌嗎?為何會找不到人?”
溫時酌不解。
帝烏這個當師傅的在想什麼?
裴景當初進入縹緲宗拜入帝烏門下的時候,可是把命牌交給了他。
命牌也有定位的效用。
如今帝烏卻說找不到人。
帝烏臉色變了又變,他總不好說自己早就忘了收裴景為徒這事。
畢竟他們二人彼此看不順眼,就連收徒也是溫時酌在中牽線。
實則帝烏早就覺得裴景什麼地方都不對,想把他逐出師門去了。
一個連搜魂都搜不到記憶的人。
秘密藏的太多。
沒有溫時酌提醒,帝烏早就把命牌這事給忘乾淨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徒弟。
帝烏才不承認自己收了裴景那樣的徒弟。
甚至都不如收溫時酌為徒來的要好一些,至少看上去要順眼不少。
“知道了。”
帝烏不願承認自己把命牌這事忘了個乾淨,隻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下。
命牌這玩意,放不進儲物戒裡。
帝烏在袖中尋了半天,才找到了那小玉牌子。
注入靈力後,虛空把玉牌擲向半空中。
玉牌滴溜溜轉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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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指向一個方位固定不動了。
裴景如今所處的,應該就在玉牌所指的方位。
溫時酌沒拆穿帝烏的健忘。
抬眼望了望玉牌指向的方向,那裡雲霧繚繞,隱約能看到幾株形態怪異的古木,枝椏扭曲得像是在掙紮。
“看來得往那邊走了。”
他攏緊外袍,指尖不經意觸到衣料破損,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這周遲野好端端做什麼不行,非要扯他的衣服。
帝烏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眸色沉了沉:“那邊靈氣紊亂,恐有異動。”
方才一路尋來,他已察覺這秘境各處靈力極不穩定,越是深處,詭異之處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