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溫時酌臉色微變。
裴燼天威脅的意味,他懂了。
在秘境裡打不開儲物戒,就意味著妖王留給他的那些東西沒辦法拿出來。
雖說妖王在自己兒子身上留了妖力,但妖力是需要法器作為寄體的。
如今法器全都在儲物戒裡,就算裴燼天真的動了手,那消息也傳不到妖王那裡。
到時候,還不是任由裴燼天造謠扭曲事實。
畢竟這霧靈山腳下的修士可都看到了,那溫時酌是跟著帝烏,跟著周遲野一同上山的。
如今他在秘境裡出了事,就算妖王怪罪下來,也牽連不到魔域。
更不會有人想到這事會和裴燼天有關係。
反倒是帝烏和周遲野,倒黴的隻會是他們兩個。
妖族大護法,連九尾狐小太子都護不住。
帝烏作為妖王的故交竟然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兒子折在秘境裡。
到時候裴燼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能一下子重創修仙界和妖界。
夠聰明。
溫時酌眉心微皺。
他還是低估裴燼天了。
隻是不知道裴景到底在秘境裡發生了什麼,才會變回魔尊這樣。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麼?”
溫時酌也懶得和裴燼天廢話,這人既然這麼長時間沒有動手,那他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殺自己。
單純想靠逗弄滿足自己的惡趣味是吧?
夠無聊的。
“你陪我回魔域怎麼樣?那裡可比修仙界有意思多了。”
裴燼天笑了。
他就知道溫時酌不會被他給嚇到。
方才那嚇唬溫時酌的鬼魂,也是裴燼天故意放出來的,本以為能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沒想到狐狸表現的還挺淡定的。
可惜了...
裴燼天搖搖頭。
似乎在惋惜自己沒看到什麼有趣的畫麵。
“可以。”
溫時酌答應得乾脆。
裴燼天聽到這回答都愣了。
他本來還以為這狐狸會一哭二鬨三上吊,不想同他一起去魔域。
沒想到溫時酌都沒猶豫就答應了。
其實細細想來,也對,溫時酌當初離開妖族就是想出去見見世麵,無論去修仙界還是魔界都是一樣的。
“但你要先把帝烏放出來...”
溫時酌還得和他談個條件。
總不能把帝烏一人扔在這裡受苦。
看裴燼天這成竹在胸的樣子,他似乎很確信帝烏會折在這山洞裡。
雖然溫時酌也不知道這人的自信從何而來,畢竟帝烏在修仙界的名聲也不是虛的。
裴燼天和帝烏爭鬥了這麼長時間沒分出個上下來。
區區一個秘境,又能奈帝烏如何。
溫時酌是更傾向於裴燼天在他麵前說大話,要麵子。
隻是帝烏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溫時酌還是要展示下人文關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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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和我談條件?”
裴燼天聽到帝烏的名字就牙癢癢,更何況這兩個字還是從溫時酌的嘴裡說出來的。
裴燼天麵上的不耐煩更甚。
雖然溫時酌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單從這人的語氣他就可以聽出魔尊如今的心情不算愉悅。
可是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裴燼天愛怎麼著怎麼著,他現在問的是帝烏的下落。
“我不管,反正你要把它給我放出來,他是和我一起來找你的。”
帝烏也真是倒黴透頂。
溫時酌說來找裴景的時候,其實他是不樂意的,但帝烏不想看溫時酌失落。
所以還是願意耐著性子給他找人。
這人竟然是陪自己來的。
那溫時酌就不能置他於不顧。
“你想看到他?嗬,也不是不行。”
裴燼天怒極反笑,一揮手這方小天地突然亮堂了起來。
溫時酌借著這光亮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
周圍都是石壁。
可當他再回頭的時候,原本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出現了個白色影子。
這回不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鬼影。
而是帝烏。
隻是帝烏似乎看不見他們的存在。
仙尊的四周圍繞了數不儘的黑色鬼影。
那些鬼影像是附骨之疽,密密麻麻地攀附在帝烏周身,不斷啃噬著仙力屏障。
帝烏雙目緊閉,眉頭皺緊,周身仙光忽明忽暗。
“他被困在幻境裡了。”
裴燼天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
“這秘境的鬼影最能勾人執念,你猜,帝烏現在看到的,會是什麼,也許他正在幻境中拯救你呢...”
畢竟帝烏是同溫時酌來的,眼睜睜地看著狐狸消失在自己麵前。
帝烏心中自然有所鬆動。
心境亂了,就容易被鬼影趁虛而入。
若是放在以往,帝烏根本就不會受到這些環境的影響。
隻是溫時酌的失蹤亂了他的心神。
裴燼天就是抓住了他這個心思才故意隔開了他和溫時酌,這下便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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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來效果也確實和他預料中的一樣好。
帝烏陷入幻境了
“你閉嘴。”溫時酌打斷裴燼天,指尖悄然凝聚起絲妖力。
九尾狐的妖力至純至淨,最能破虛妄,可他剛要動手,就被裴燼天扼住了手腕。
魔尊的掌心滾燙,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彆急啊,”裴燼天俯身,氣息拂過溫時酌耳邊。
“你若乖乖跟我走,我便撤了這幻境,就當是給了你這個麵子。畢竟,我可想讓你覺得我是個言而無信的人。”
反正如今帝烏的靈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裴燼天有本事當著他的麵,把溫時酌給帶走。
說要放了帝烏,也不是因為他好心單純是這魔尊想要體驗下殺人誅心的趣味。
帝烏不是惦記著溫時酌的安危嗎?
那他就當著帝烏的麵,將人帶回魔域。
這下還不得把那自視清高的仙尊氣得經脈逆轉。
溫時酌看出了裴燼天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