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暴躁羚牛們已經變得特彆好說話。
頭牛連頭都沒抬一下:[哦,你說那個攔路的家夥。我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們好幾天前,準備去山崖崖壁舔鹽,這家夥的屍體擋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
[我們就把他給頂下山了。]
夏知檸眼中掠過詫異,翻譯了羚牛的陳述。
紀書昀眸色沉冷:“所以,是有人殺了采藥人,將屍體放置在羚牛舔鹽的必經之路上,意圖嫁禍。”
夏知檸仍有疑惑:“但屍體上隻有羚牛造成的傷痕。”
“凶手很可能利用羚牛的撞擊,掩蓋了真正的致命傷。”
紀書昀仔細端詳著手機上苗指揮給他發的屍體照片和犯罪現場照片。
“或許,死者是被凶手用重物撞擊或者推下山崖摔死的。”
“凶手沒有使用刀這樣容易留下痕跡的凶器。”
夏知檸瞧了一眼已經快將岩磚舔完的羚牛群:“山上動物眾多,一定有小家夥目擊了凶案過程。”
苗誌昌額角滲出薄汗,後背一陣發涼:“差點被誤導了方向,還要耗費大量警力去轉移整群羚牛……幸好你們來了!”
紀書昀指節倏地收緊,嗓音陡然沉了下去:“也就是說,真凶很可能還在山上。”
他猛地抬眼,與夏知檸視線相撞,兩人心頭同時一凜——
“那我們要找的胡女士……處境極度危險!”
此時享用完美味鹽中的頭牛抬起大腦袋:[找人?]
[你們上山要找誰呀?]
可惜領你家牛是近視眼,給它們看胡女士的照片也沒用。
夏知檸描述了一下胡女士的長相和聲音特征:“是我們朋友的母親,進山收集顏料原料的。”
她展開地圖,歎了口氣:“我們已經跑了兩處地點,還是沒有胡女士的消息。”
“接下來還有四個地方要去,”
她指著地圖上那個遙遠的標記,臉皺成了包子,“最麻煩的是這個,在崖頂上麵,得繞好大一圈。算下來,最快也得熬到淩晨三四點才能走完。”
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一聲不屑的響鼻。
隻見頭牛慢悠悠踱過來,瞥了眼那陡峭的崖壁,眼神裡充滿了“就這?”的鄙夷。
[哪用得著那麼麻煩?繞路?不存在的。]
頭牛用鼻子噴了口氣,趴下來,粗聲粗氣地招呼夏知檸:[上來,小丫頭,今天牛哥讓你們體驗一下,什麼叫垂直起飛!]
夏知檸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對啊!
羚牛這身飛簷走壁的功夫,它們的蹄子就是天生的攀岩釘,懸崖峭壁對它們來說就是旋轉樓梯!
[我們吃飽了,體力嘎嘎充沛!]
[嗖嗖兩下,直達山頂。]
頭牛得意地補充。
“真的可以嗎?!”
夏知檸驚喜地幾乎要跳起來。
眼前這哪是牛,這分明是輛跑得又快又穩,還適應全地形的“生物力場坦克”!
但她馬上想起同伴,趕緊回頭指指紀書昀和苗誌昌:“那我哥和苗叔呢?”
頭牛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它勉為其難地開口:[哼,看你麵子……就讓他們搭個順風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