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終於將男人的理智喚回。
周臨淵抱著懷裡濕漉漉的人兒走進浴室。
十五分鐘後,男人將裹著浴巾的女孩抱了出來。
他轉身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淡粉色的被子上帶著一股少女身上的甜香。
周臨淵抱著她躺了進去,將她整個人都完完全全地嵌入懷裡,舒舒服服地睡起覺來。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還體溫正常的女孩開始發起高熱。
周臨淵察覺到不對勁,睜眼將人輕輕扯開,她臉蛋紅得厲害,額頭上滿是汗水。
男人眉頭皺起,拍著她的臉喊了聲,“沈稚歡。”
醫生很快就來了。
做完檢查後,醫生對著旁邊滿臉陰沉的男人戰兢道,“這位小姐是體力消耗過度,身體大量出汗導致缺鹽虛脫,再加上精神驚懼而引起發燒。”
吳媽在旁邊聽著,心裡一陣驚駭,昨晚她看到先生怒氣衝衝地拉著歡歡上樓就覺得不對勁,後麵李易讓她離開這兒,她也就沒敢管,沒想到……
她看著床上氣息進多出少的女孩,心裡感到一陣陣的心疼和悲哀。
看著床上的人兒臉色逐漸從紅潤變成慘白,男人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他起身,冷冷地留下了句“照顧好她”就轉身出去。
周臨淵回房間換衣服,門一打開,房間內還殘留著股淡淡的氣味。
男人從衣櫃裡拿了套衣服胡亂穿上,俯身撿起扔在地上的皮帶,視線不經意瞥向盒子裡那串十八籽菩提手串。
周臨淵拿起來看了眼,臉上冷冷一笑。
男人隨手將東西往床上那麼一扔,低頭扣上搭扣,視線卻被地上那張小紙條吸引。
昨晚火燒胸口,一時之間沒注意看,現在才發現那破紙條後麵還有字兒。
周臨淵撿起來掃了眼,心底不由冷嗤。
說的都是些廢話,要真感激他,就不應該忘恩負義地逃跑。
周臨淵毫不留情地將紙條扔進垃圾桶。
剛轉身出門,就聽到臥室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嬌吟,聲線輕輕淺淺的,聽得男人心頭微顫。
他開門進去,目光觸及到吳媽手上的血時瞳孔微微緊了一下,男人皺眉,“怎麼回事?”
吳媽沒想到他會突然進來,一時間尷尬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但看著男人的臉色漸漸變得不耐煩,她立即回“歡歡……突然來例假了。”
周臨淵罕見地頓了一刹那,視線觸及床上的人兒時眉頭又逐漸地皺起。
“行了,你先出去。”
“好的先生”
吳媽悻悻地把被子一角重新掩好,旋即關門出去。
床上的人兒沉沉地睡著,臉色有些蒼白,睫毛上還有點濕漉漉的,瞧著可憐。
周臨淵走了過去,將床上的被子拉到她肩頭。
昨晚他也是氣昏頭了,明知道她那麼弱,還一次又一次地不知節製。
可她太不聽話了,嘴裡說著慢慢接受,背地裡卻計劃著逃跑。
十幾歲的丫頭片子,沒錢沒物,背著個破包什麼都不帶就敢玩逃跑,稍微遇上個心懷不軌的壞人,還能有什麼好下場。
“不要....不要。”床上的沈稚歡突然夢中囈語起來。
周臨淵臉色微變,當即俯身去看她,“沈稚歡。”
她囈語著,雙手緊緊地揪住被子,哭了整夜的眼竟還能掉出眼淚來。
男人沉默地盯著,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抹去她眼角溢出的淚水。
過了好久,床上的女孩才恢複平靜。
此時,周臨淵放在沙發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拿起摁了接通鍵,對麵不知道是說了些什麼。
隻見男人眉頭很輕地皺起,不冷不熱地說了句,“知道了。”
旋即又看了眼床上的人才轉身出去。
*
時間一直到晚上的九點,沈稚歡才緩緩轉醒,她張了張嘴,發現喉嚨乾澀得像被刀割過般,根本發不出聲音。
她看了眼周圍的環境,發現竟然是她的房間。
沈稚歡抬手,眼睛不起波瀾地從手上的留置針滑過,她緩慢地伸手去夠床頭那杯水。
“乒乓”的一聲,門內的響聲驚動了正從樓梯上走來的吳媽。
她穩穩地端著手裡的粥,疾步走進來,發現沈稚歡身體斜著,幾乎整個人都快要從床上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