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來時,少女手裡拎著濕掉的鞋襪。
視線往下,是兩隻不大的腳,腳踝纖瘦瓷白,腳背上還沾著點沙子。
沈稚歡看都沒看他一眼,低低地說了句,“我去洗澡”就轉身進了浴室。
周臨淵盯著她進浴室的背影,眸子裡一閃而過的譏諷。
連小叔叔都不喊,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呢。
周臨淵眸光掃了眼門口的李易,後者麵色微怔,當即低頭出去。
沈稚歡剛脫下裙子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響,回頭一看,男人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
少女神色慌亂地將拿過旁邊的浴巾遮住自己。
“你、你進來乾什麼?”
周臨淵沒說話,眼底深處幽深冷暗,危險和情欲不動聲色地從眼瞼處泄出來。
男人一顆一顆地解襯衫的扣子,目光將她從下掃到上,
最後對上那雙因為過於驚恐而泛紅的大眼睛,薄唇微微勾起。
可算是知道拿正眼來看他了。
“你說呢?”
沈稚歡眸子倏地睜大,不管不顧地想要跑出去。
等沈稚歡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環顧了眼周圍的環境,沈稚歡就知道自己已經回a市了。
她伸手想要掀開被子,手臂酸軟得不行,
好不容易把被子掀開想要下床,這一動冷汗直接從後背冒出來。
她顧不上身上的異樣,趕緊下床進了浴室。
等再次出來時,沈稚歡才看清了自己的慘狀。
脖子、鎖骨還有嘴巴全是痕跡。
少女皮膚薄軟,但凡磕了一下都會青紫個七八天,像這種痕跡,起碼得十一二天才能消。
沈稚歡眼睫發顫,她怎麼出去見人。
少女細白的指緊緊地扣住桌角,垂著睫毛的眼睛裡透出幾分迷茫、擔憂和痛苦來。
腦海裡的思緒亂成了一片,像一團理不開的麻線,怎麼也找不到首端。
為什麼會這樣,她跟周臨淵怎麼能發生關係。
想著想著,身體上的痛和腦海裡的混亂交織纏繞,攪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突然很想離開這棟彆墅,要去哪呢,沈稚歡不知道,但總比繼續待在這裡好。
可最後她連房間的門都沒能踏出一步。
沈稚歡在彆墅裡足足待了整整三天。
這三天她過得很安靜,因為周臨淵忙著跟國衛的人扯皮,根本沒功夫搭理她。
她說想去學校上課,吳媽就給她拿來了一盒遮瑕用的化妝品,塗上去那些青紫的痕跡果然就不見。
吳媽盯著沈稚歡,原本還算不錯的心情在看到她臉上的茫然時瞬間就跟海綿吸水似地沉了下來。
“歡歡,上完課就早點回來,現在晚上天氣越來越冷了,容易感冒。”吳媽語氣如常地叮囑著她。
沈稚歡神情沒什麼變化,隻默默地點了下頭。
“好,我知道了。”
剛踏出門口,刺涼的空氣從鼻腔竄進肺裡,冷得沈稚歡打了個寒顫。
她抬手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指尖蹭到脖子時,又立馬拿鏡子照了下,看到沒露出來後,才暗自鬆了口氣。
連續好幾天都沒來上課,乍一下聽見人群的喧鬨,沈稚歡還有些恍惚,但上了兩節課後,很快就適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