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會所,陳霄一來就看見桌上放了好幾個酒瓶。某人手裡夾著根煙,吞雲吐霧的。
旁邊站著個美人給他倒酒,她悄悄地打量著沙發上的男人。
他夾煙的手搭在交疊的膝蓋上,略微昏黃的光線從頭頂照下,晃得臉龐半明半暗,幽邃的眸半闔著,看不出情緒。但那張極其好看的臉卻吸引人蠢蠢欲動。
女人頓時大起膽子來,臉蛋泛紅地遞酒到他嘴邊。
“周總,您喝酒。”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男人霎時回神,看著旁邊挨得極近的女人,又看了眼麵前的酒杯,一雙涼薄幽黑的眼睛更是冷了下來,“誰讓你坐下的?”
看著周臨淵的臉色,女人笑意斂起,迅速放下手裡的酒杯,臉色發白地從沙發上起身,“對、對不起周總。”
陳霄揚了揚眉梢,抱著胸倚在門邊看戲。
“阿淵,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
陳霄笑著,散漫地走進來,順手把那杯酒拿起來喝了。
周臨淵幽幽地掃了他一眼。
後者揚著眉梢,側頭看了眼還站在旁邊白了臉色的美人,“還不滾?”
後者連連點頭,趕緊出了包廂。
等人走後,陳霄這才坐下,看了眼他明顯心情不好的臉色,開口說,“發這麼大脾氣。怎麼,跟你家那位鬨掰了?”
這話一出,周臨淵臉色更難看。
陳霄看著他的臉色就知道是被自己說中了,他斂了斂笑意,給他倒了杯酒,“怎麼個情況?”
周臨淵皺著眉把煙掐滅,拿起酒來喝了一口,語氣煩躁,“像個悶葫蘆一樣,在家天天低著個腦袋。”
又是開槍打她的小竹馬,又是逼她妥協,能不像個悶葫蘆。
陳霄笑了笑,“你沒哄哄?”
男人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這沈稚歡現在說話跟擠牙膏似的,理他也跟沒理一樣,怎麼哄。
見他一臉煩躁,陳霄臉色也認真了點,“你得投其所好地去哄,彆總是擺著個長輩的架子。小姑娘忘性大,哄高興了,自然也就願意理人了。”
聽著他的話,周臨淵喝了口酒,心裡思忖了兩秒。
周五,沈稚歡下午沒課,她正打算去圖書館找個位置看書,手機內卻突然傳來鈴聲,是晚晚。
少女愣了兩秒,摁了接聽鍵。秦向晚的聲音立馬從聽筒裡傳來。
“喂。歡歡,你現在有空嗎?”
“有空,怎麼了晚晚?”
兩人相約在學校的月牙湖見麵,沈稚歡看著波瀾起伏的湖水,聽著稀稀疏疏的風林相舞聲,緩緩地坐在涼亭石椅上。
耳邊有很輕的腳步聲傳來,沈稚歡微微勾唇,隻假裝沒聽見
下一秒,秦向晚哇地一聲從身後跳了出來,還作了個鬼臉。
沈稚歡配合地瞪大雙眼,做出一副被她嚇到的模樣。
“被我嚇到了吧。”秦向晚笑得開心,又變戲法似地從身後拿出兩杯奶茶,“喏,你最愛的菠蘿百香果汁。”
少女接過,朝她莞爾一笑。
秦向晚坐在她旁邊,看著湖水,漫不經意地問了句,“歡歡,你這幾天都去哪了呀?”
沈稚歡拆吸管的手微頓,眼底的情緒很快就被她掩了下去,“沒去哪呀,就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沒來學校而已。”
秦向晚側頭看她。沈稚歡喝了口果汁,感受到旁邊炙熱的眸光,也跟著扭頭看去。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