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了趟廁所回來,這沈稚歡就開始試探起他來了。
話裡話外都在打聽陳霄是不是為了防止秦向晚逃跑而有所作為。
誰教她的呢。
周臨淵眼睛微眯了下,修長乾淨的手指撣了撣煙灰,零星灰燼落在腳邊。
是秦向風還是秦向晚?
不過,沈稚歡的話倒是給周臨淵提了個醒兒。
秦向風那妹控明知道陳霄一股瘋勁兒,竟然還故意惹怒他,給秦向晚找不痛快?
或許他就是要陳霄把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他身上,好給秦向晚創造逃跑機會。
至於這受氣包,周臨淵不屑地笑了聲,估計是聽了她小姐妹的計劃,自告奮勇地來混淆他視聽。
好讓他點陳霄。
男人彎腰,把煙往煙灰缸一杵,旋即直接起身,“走了,回家睡覺。”
沈稚歡愣了兩秒,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秦向風的方向,隨後才起身跟了上去。
秦向風正和一個有生意聯係的合作夥伴聊著,餘光見周臨淵和沈稚歡離開。這才朝著對方笑了下,慢條斯理地回過身來。
彆墅內,沈稚歡回了房間洗澡。周臨淵坐在沙發上,一邊聽李易彙報今天的工作,一邊喝著解酒茶。
李易簡單地將最近集團內的工作以及抑製劑的情況彙報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說後麵這幾天的行程安排。
周臨淵聽完後,淡淡地點了下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後,隨後才說:“你明天就去平沙。”
李易拿著平板的手頓了兩秒,似是沒想到會這麼急,但對於先生的安排,李易從來都不質疑。
“好的先生。”
聽完這話,周臨淵看了眼時間,沈稚歡應該已經洗完澡了。
男人剛準備上樓,就看見他欲言又止的,於是周臨淵問:“還有事?”
“今天....”李易抿了抿唇,“稚歡小姐提前出了學校,那副模樣好像是要去什麼地方,看見我的時候,好像還很緊張。”
聞言,周臨淵倏地皺眉。
見男人臉色沉了下來,李易又建議似地開口,“要在學校裡安排人看著稚歡小姐嗎?先生。”
周臨淵眸光黑沉沉地瞧了眼樓上的方向,“不用。”
李易點點頭,把自己喝過的茶杯倒扣幾案上,正準備起身,又聽見先生說:“加快所有進度,十天後我要拿到h試劑的研究資格。”
“是。”
等人走後,周臨淵視線落在腕骨處那串十八籽上,腦海裡想起宴廳裡她愣愣地盯著陳霄和秦向晚那一幕。
男人勾了勾唇,眼底浸出涼薄。
陳霄那套他是看不上的,但周臨淵不否認,婚姻確實是束縛一個女人最好的工具。
——
沿江彆墅。
周明延右手綁著繃帶,一張溫潤儒雅的臉上滿是陰沉的情緒。
他看著桌麵上的手機,眼神漆暗陰鷙。
過了會兒。
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周明延又扭頭看過去,女傭拿著藥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槿月怎麼樣了?”周明延盯著他,冷冷問。
女傭搖了搖頭,又說,“小姐是跪在蒲團上的,膝蓋上沒什麼傷。但骨頭天天都這麼彎折著,這哪裡受得了?”
“小姐洗了澡,我給她敷了藥,她困得睡過去了。”
聞言,周明延臉色又是一沉。
那天晚上,李易強製把周槿月送到了老宅祠堂,硬生生地在瓷磚地板上跪了一晚。
原本好好的膝蓋全是淤青,疼得周槿月站都站不起來。
後麵這幾天,還是周明延悄摸地讓人把蒲團送進了祠堂。
看著自己骨折的手,又想起剛剛女兒被送回來時,那副憔悴欲哭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