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墅門口。
李易和餘永年站在門口。
一個神色凝重地盯著庭院裡那棵梨花樹。
一個則倚靠在大理石柱旁,低著腦袋擺弄著手裡的匕首。
空氣安靜得過分,根本沒人敢開口說話。
李易比陳霄先到彆墅。
對方就帶了個司機,根本沒見秦家兄妹。
他當時心裡就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先生剛踏進客廳的那一刻,見陳霄沒帶人回來時,神色霎時就冷了下來。
見狀,李易隻好先開口彙報安裡山的搜查情況。
接連兩天跨省跨市行動,地毯式搜查,連軍用直升機都出動了,但還是沒有消息。
稚歡小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他彙報完之後,明顯看見先生下頜緊繃,手臂青筋暴起。但還是強壓著怒火看向陳霄。
當時陳霄說了句沒找著。
先生眸色完全冷了下來,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後,便讓他和餘永年滾了出來。
現在...李易回頭看了眼身後這扇緊閉的門,眉頭略顯凝重地皺起,沒人知道裡麵是什麼情況。
良久,門口傳來細微動靜,餘永年敏銳地收回匕首,率先站起身來。
李易也聽見了,回頭看過去。
陳霄臉色蒼白,渾身是血的從門口一步一步走出來。
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後背血肉狼藉,每動一步都有血順著腰身滑落大腿再滴落地麵。
李易和餘永年皆神色一驚,下意識地看了眼客廳內的方向,又趕緊走上前去。
“不用,”陳霄額頭滿是冷汗,忍著疼意道:“我自己可以。”
聽他這麼說,李易當即明白了點什麼,暗中朝餘永年打了個眼色。
餘永年又皺著眉退到旁邊去。
看著陳霄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車的方向走去,李易臉色凝重了點,陳霄的追蹤能力很強,他不可能找不到秦家兄妹。
先生下了狠手把他抽成這樣,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李易回頭望向客廳,此時男人腦袋仰靠在沙發上,即便離得遠,他也能感受到先生身上未散的戾氣怒火。
陳霄包庇了秦家兄妹。
....
又三天過去,沈稚歡失蹤成定局。
周臨淵身上戾氣一天比一天重。試劑研究資格。
周明延蘇醒過來後,次日便上了高級人民法庭,最終數罪並罰,於三天後執行死刑。
得知判決結果後,周明延便提出要見周臨淵一麵。
男人原本不想來,但想到他這個好大哥都要吃槍子兒了,最終還是屈尊降貴地來了這間小到可憐的探監室。
周臨淵掃著周圍逼仄窄小的環境,臉上是說不出的嫌棄。對麵有人影晃動,男人手臂隨意往桌上一搭,目光落在隔音玻璃後的周明延身上。
周明延雙頰凹陷,眼神渙散無光,頭發已然被剃成寸頭,腳上手上鐐銬,還有兩個獄警夾在左右。
獄警為他解開手銬,將人摁坐在椅。隨後又恭敬地朝玻璃對麵的男人低了低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