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望著男人那雙冷下來的黑眸,沈稚歡心中泛上恐慌。
餘光瞥見旁邊的霽川哥哥時,當日的槍擊畫麵赫然入目,少女瞳色微僵,下意識就想要離葉霽川遠點。
可忽然腦中又像是想起了點什麼,沈稚歡生生止住了腳步,不對不對,她現在是失憶狀態。
又是這個小白臉。
男人冷冷地盯著兩人靠得極近的距離,近得手臂袖口都快要挨上了。
葉霽川在看見周臨淵那張臉時,瞬間又想起了當初那一槍,左大腿隱隱作痛,點點憎惡浸上眼眸。
他側眸,看向旁邊沈稚歡害怕的神色時,眼神中對周臨淵的厭惡更深了,歡歡還是那麼怕他。
葉霽川往前一擋,望著周臨淵的眼神裡是無聲的庇護和防備。
看著這小白臉把沈稚歡擋在身後的動作,男人倏地笑了,眼神中充斥著輕蔑和鄙屑。
見他抬腳就要走過來,沈稚歡眼瞳微驚,手微微抬了下,聲音中帶著強裝鎮定的抖:
“霽川哥哥...”不要擋在我麵前。
少女那句細細小小的霽川哥哥清晰地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看著她那雙漂亮大眼睛中的害怕,看著她不自覺地朝葉霽川靠近了點。
男人腳步一頓,神色冷凜地盯著少女拽著彆的男人袖子的右手。
空氣陡然變得逼仄滯澀起來,壓迫感軋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沈稚歡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額角微微冒出了點冷汗,但她沒敢鬆手。
因為她一旦鬆手就代表著心虛,以周臨淵的敏銳肯定能看得出,她是在假裝失憶。
看見少女躲在葉霽川身後,沈世獻眉弓隨之一沉,唇畔間的微表情中是明顯的不爽。
他就站在旁邊冷眼看這劍拔弩張的畫麵,看她被周二嚇得後脊緊繃,額頭冒汗。
楊輝站在一旁靜靜的望著葉霽川保護的動作,眼中閃過滿意。
緊接著眸光一轉,望見小小姐那害怕的神色時。
楊輝眉頭輕皺,也笑著往前站了點,把兩個小年輕擋在身後:“周二少大駕光臨,是來找世獻少爺的嗎?”
周臨淵理都不理他,隻冷冷地盯著沈稚歡看。
曆經那場槍擊,男人篤定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再跟這小白臉再有瓜葛牽扯。
更何況現在竟還敢當著他的麵,明晃晃地躲在這小白臉身後。
這麼思忖著,男人眸中微沉,原本對她失憶的存疑,現在也信了六七分。
見狀,楊輝也循著看了過去,聲色不變地跟男人介紹道:“這是葉家少爺,我們小小姐的好朋友,特地來做客一段時間。”
做客?周臨淵心中不屑,回頭似笑非笑地看向楊輝:“我記得他好像是陳家大嫂的侄子吧。他不去陳家反而來沈家,是陳家的待客之道不好?”
這話把楊輝問得一噎。
“周總開玩笑了。”葉霽川開口:“正因為陳家的待客之道太好,陳家老爺子和姑父變著法地帶晚輩進出各種場合遊玩、見世麵、交好友。”
“所以為了多陪陪歡歡,沈部長邀請晚輩回來時,特地跟陳家老爺子打了招呼。”
這話落,周臨淵臉上笑意不改反深。
但葉霽川看見男人眼底的涼意,依舊不卑不亢地迎著。
看著他臉上的笑,沈稚歡睫毛微顫,根本不敢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