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淵和於建義來往交好的事情很快不脛而走。
79局中季述一派的人迅速反應過來,周臨淵這是要站隊於建義。
原本當年蔣正南槍斃一案他們就結下了梁子,現在79局中原先擁護蔣正南的人更加蠢蠢欲動。
“於昨日傍晚7點,季述的車依次進了稅務廳和國央財政部,還去見了展家的人。”
展家人跟江家一直以來都是政敵,看來季述是找不著周家的把柄,反而是要拿先生的外家來做手腳。
“先生,季述恐怕會拿您舅舅來做文章,是否要提前行動?”
說著,李易瞧了眼辦公桌旁的男人,等待對方指示。
試劑研究最新進展的文件,口吻輕淡道“火燒的越大,滅起來才顯得勞苦功高。”
“更何況——”周臨淵滿不在意地說“舅舅人都死了,名聲又有什麼重要的。”
男人這話說得雲淡風輕,讓李易不由神色微怔,他以為先生對江英軒會有點例外。
不過李易也沒什麼意外,先生親緣向來淡薄。
對待江英軒這個舅舅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
他沒再多說,轉身出去,迎麵就撞見剛準備進來彙報事情的餘永年。
兩人對視了眼,餘永年眸中利芒暗含,李易自然也瞧見了他眼中的情緒。
他視線一掠而過,懶得理會。
餘永年冷笑了聲,徑直往裡麵走去。
見他走進來,還一副有事情彙報的模樣。
周臨淵掃了他一眼,問了句“什麼事?”
“剛才沈世獻身邊的江付過來說,沈稚歡和葉霽川準備一起去留學。”
除了沈稚歡之外,餘永年原本對以上這些人都不認識。
但回來之後,他便自行惡補了先生身邊的所有人際關係。
雖說這本就是他身邊助手該做的事情,但餘永年還是眼神略顯期待地抬起了頭
誰承想,看見了先生完全冷下去的神色。
他一愣,又聽見男人冷然地說了這麼一句“開車,去趟陳家。”
餘永年心頭微緊,應了聲是,趕緊轉身去辦。
而另一邊,禦苑。
沈世獻站在二樓,手邊的欄杆延伸出來的護台上放著酒杯。
他雙手撐在欄杆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庭院內逗貓的少男少女。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男人拿起旁邊的酒杯,隨口“消息送過去了?”
“送過去了。”江付聲音裡含著點躍躍欲試“姓周的前腳才知道消息,後腳就去了陳家……”
話還沒說完,沈世獻一個側頭掃了眼過去。
江付被那記漸深的眼瞳掃得噤了聲,視線瞄到樓下卿卿我我的兩人,又瞧著老大的神色。
他悻悻地收了嬉皮笑臉,忙道“好的老大,我馬上去辦。”
庭院內的兩人一個坐在石凳上,另一個則抱著那隻小貓,屈起一條腿坐在台階上。
少女晃著腿,看著它在葉霽川懷裡大口大口吃貓條。
那副好胃口的模樣不由讓沈稚歡有些驚歎。
“霽川哥哥,要不我們給它取個名字吧。”
她伸手,將貓從葉霽川懷裡抱了過來。
掌心下的毛腦袋傳來咕嚕咕嚕的叫聲。
少女這麼聽著,心中生出無儘喜愛。
葉霽川看了眼人家一眨一眨的睫毛,又低頭瞧她懷裡的一雙澄澈異瞳,正咂嘴的小貓,笑著說了句“叫霧河怎麼樣?”
“霧河?”沈稚歡看了他一眼,又抱起懷中的貓來看,一雙藍褐相異的瞳孔,確實宛若朦朧霧氣中的河流,神秘清冷。
少女認為貼切地笑了“那就叫霧河。”
葉霽川見她笑得開心,唇角也不禁彎了彎。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笑嘻嘻的聲音“欸,葉少,原來你在這兒。”
說話間,兩人同時回了頭。
江付說“葉少爺,我聽說你已經考上博士了。剛好,我最近準備考個研究生,你給我傳授傳授點經驗。”
話剛落,江付便直接走過來,搭住剛站起的葉霽川肩膀,不由分說地將人拉走。
“走走走,我請你喝酒。咱邊喝邊聊。”
沈稚歡愣了兩秒,輕輕地哎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