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周臨淵和沈稚歡又恢複了從前的相處模式。
但較之前不同的是,他看她看得更嚴格,哪兒都不讓她去。除了學校就是彆墅,即便是進了學校,那個餘永年也會寸步不離地守在校門口。
這種近乎看犯人似的掌控欲讓沈稚歡有些喘不過氣來。
周六那天早上,沈稚歡特地起了個大早,為得就是早點回禦苑。
樓下餘永年和李易都在,兩人一人一邊坐在相對的沙發上,像是在跟沙發上抽煙的男人說著什麼。
沈稚歡剛下樓梯就看到這一幕,背著書包的動作忽然頓了下。
周臨淵敏銳地察覺到樓梯處的聲響,回頭看了上去。
另外的兩人也順著先生的視線往上看。
一時間幾雙眼睛都齊聚在她身上,沈稚歡耳根發燙,神色不自在地低下腦袋。
見她走過來,男人眼神輕飄飄地掠過她身上那隻幾乎能罩住她整個後背的包“背著那麼大的包乾什麼?”
沈稚歡抬頭看他,解釋道“給外公和霧河帶的禮物。”
霧河?周臨淵盯著她微微眯起眼睛,又是哪個野男人。
望著那雙漆黑的眸子,沈稚歡後頸微緊,又快速反應過來,解釋道“霧河是我養的小貓。”
以前讓她養她不養,還說什麼會遇到更喜歡它的人,現在待在沈從禮家倒養的那麼起勁。
思忖著,男人又掃了眼她身後那包,心中不屑地笑了聲,是得多喜歡,才帶了一背包的禮物。
沈稚歡見他不說話,臉色還不太好看樣子,以為他又要說話不算話。
心中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少女攥著包帶小聲道“那…那個,我可以回去了嗎?”
聽著她帶著試探的聲音,周臨淵立馬抬頭掃了她一眼。
瞧這軟氣包一副緊張局促的模樣,男人心中沒由來一堵,皺著眉說“晚上八點前回來。”
怕他一會反悔不讓她回去,沈稚歡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趕緊嗯了聲應下。
“阿年。”周臨淵側頭喊了句餘永年。
後者點了下頭,立馬出去開車。
看著剛剛先生和稚歡小姐之間的互動,李易不由得皺了下眉,心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看著他那副要說話又不說的模樣,男人心裡不耐,當即皺了眉“有什麼話就說。”
李易抿了下唇,選擇了比較委婉的開口“先生,沈世獻最近和梁家兄弟動靜很大,摻和銀江市交通線建設,似乎是想要借此一舉進財政部。”
“沈從禮那邊沒什麼動靜,像是在默認沈世獻的行為。”
周臨淵對此並沒什麼意外,彎腰撣了撣指尖煙灰“沈世邵說到底不是沈從禮的親生子,都死了八年,再深的感情也該淡了。禦苑就沈世獻一個男的,沈從禮沒必要費勁心思阻自己兒子上進。”
“可先生,沈世獻詭計多端,又擅闖偽裝。他對沈家勢在必得,而稚歡小姐對他來說是一種威脅,我擔心……沈世獻會利用和傷害稚歡小姐。”李易凝重地皺起眉。
沈稚歡有必要稀罕沈家財產。
周臨淵不屑地嗤了聲“我的錢她每天拿來燒都燒不完。至於那些個“隱形資產”,沈從禮有的,周家有我也有。隻要她想要都可以有。”
可李易心中最想說的並不是這個,沈從禮思想開朗寬容,也不重男輕女,更是個一看就能看出來疼愛小孩的長輩。
稚歡小姐人長得漂亮,脾氣好嘴巴甜,人情方麵更是真誠以待,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加之又是沈從禮唯一的女兒生的孩子,種種光環,沈從禮絕對不會虧待她。
甚至很有可能會將沈家一半財產都留給她。
那屆時,以沈世獻的性子會善罷甘休?
先生性格最是強勢,不容欺騙隱瞞。稚歡小姐騙他那一出,直接又讓兩人關係回到從前。
一個想要將人牢牢攥緊,一個心心念念想要擺脫遠離。
這種狀態之下,最容易的就是受人挑撥和利用。沉吟片刻,李易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如果稚歡小姐真的受到傷害怎麼辦?”
周臨淵笑了,漆黑的眼眸中翻湧戾氣,他將煙頭湮滅在煙灰缸裡,起身往外走,隻冷冷地留下了句。
“那就先宰了沈世獻。”
*
禦苑
一聽沈稚歡說要回來,沈從禮立馬放下手上的工作,甚至還將單位的會議往後推遲了兩個小時。
就是為了陪他外孫女吃個晚飯。
沈稚歡回到禦苑時,沈從禮剛端了盤切好的鳳梨從廚房出來。
“外公!”少女人還沒到門口,帶著微微激動的清靈聲音傳入耳朵。
沈從禮回頭看過去,小姑娘背著個大大的書包小跑過來,長發被風吹得飄起,白嫩臉蛋上笑得好看。
沈從禮心頭一軟,笑著哎了聲,又伸手去拿她書包“怎麼背這麼重的書包,大學還有這麼多作業嗎?”
少女一邊解書包一邊搖頭“作業一般都線上完成的,這些是我給您和霧河帶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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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沈稚歡打開書包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黑金色禮盒遞給他“我看您平時有寫毛筆字的習慣,所以特地給您買了支狼毫毛筆,還找人專門定製了一塊端硯,希望您能喜歡。”
家裡的小孩兒背著書包去學校住了一個星期,不僅把自己養得臉蛋長了肉,還貼心地給他帶禮物。
沈從禮看著禮盒內躺著的硯和毛筆,心窩一片暖和,連聲說喜歡。
“喜歡什麼?”惺忪散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沈稚歡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沈世獻穿著身休閒服,踱著步慢悠悠地從門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