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苑。
昨夜的一地糟亂已經被傭人收拾好,客廳恢複了平日裡的整潔乾淨。
隻是原本置物架上的名貴花瓶幾乎都是砸爛了,光禿禿得顯得寂寥。
沈世獻左臉上貼著塊紗布,坐在那張主位沙發上,一邊抽著煙一邊聽旁邊的江付說著從祠堂帶回來的消息。
此行不出老大所料,姓周的臉皮厚到極致,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一席話畢,江付神色也有點發怵地朝沈世獻看過去。
回來這麼久,老大一直在沈從禮麵前斂著性子,他都好久沒見過老大發火了。
現在一時間心裡也發懸。
沈世獻麵無表情地吸著煙,下頜繃起鋒銳的弧度,瞳孔溫度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既然寫了自罪書,就肯定會在財政部捅我刀子。這種事兒你跟秦向風弄不過周二身邊的人,讓梁清晝去處理。”
江付聽著老大的吩咐點了頭,又說:“還有老大,陳霄那邊也有動作,先是讓人去了軍區醫院拿了沈部長詳細的死亡確認書,後麵還去市局問了楊輝的案子。不過老大放心,楊輝的死原本就是“意外”,他們查不出什麼東西的。”
“周陳二人老早就穿同一條褲子了。”沈世獻嗤之以鼻地撣了撣手上的煙灰:“既然陳霄想摻和進來,那這事兒就交給秦向風去辦。”
聽見這個,江付原本發怵的眼睛裡瞬間湧起點八卦來,下意識地說:“那可太好了。”
聞言沈世獻側頭冷冷地側頭掃他一眼,後者脖子一涼,又趕緊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老大您的安排太好了。”
沈世獻哪能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一想到他昨晚也這樣看他跟姓周的熱鬨,他就忍不住地轉了下脖子,瞳孔立馬變得深冷起來。
見狀,江付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趕緊否認:“老大,昨晚我一直站你身邊呢,那情況我可不敢分心。”
沈世獻冷笑地收回視線,抽了口煙又問了這麼一句:“那女人醒了沒有?”
“子彈沒傷到要害,今早就醒了。”
音落,江付就看見老大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起了身,嗓音不冷不熱地說:“那就去看看她。”
沈家私人醫院裡,醫生正在為林薇歌換著藥,昨晚送過來的時候她失血過多還險些休克了。
好在及時將子彈取出。
這姑娘身體體質好,昨晚做完手術,今天一大早就醒了,瞧著精神頭還不錯。
護士給她換好了藥,又將營養餐給她擺到小餐板上。
因為是從沈家接出來的人,所以林薇歌的營養餐是專門準備的。
“小姐,這是您的餐食。要是有事情的話您隨時都可以摁鈴,會有專門的醫護進來為您服務。”
護士貼心地交代著。
林薇歌看了眼桌上的飯,又看了眼門口的位置:“世獻沒來過嗎?”
聽著她對世獻少爺的稱呼,護士神色微愣了下,回答道:“沒有。”
見她神色低落,護士又補充:“部長喪期未過,世獻少爺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情,一時可能抽不開身。”
林薇歌垂著眸,掩下心裡的失落。心中也不由想,如果昨晚受傷的是歡歡,他肯定會來看的。
護士看著她那副模樣,心裡也明白了點什麼,輕輕帶上門走了出去。國那麼久,他一直女人不斷,剛開始她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隻有她能進加佛莊園,直到看見了那張和她臉極其相似的照片。
才知道,原來自己隻不過是個替身。
林薇歌自嘲一笑,拿起桌上的勺子。
忽然,門口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