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在沈家的私人醫院,據說也受了不輕的傷。”
提及這個,餘永年語氣微頓,下意識地瞧了眼先生的神色,他知道這回兒先生是要殺沈世獻。
現在人沒殺成,反而因為沈稚歡的告密,幾乎把自己也折裡麵。
但預料中的發火場景並沒有出現,男人神色沒什麼反應。
反倒是點燃了嘴裡叼著的煙,灰白色的煙霧漸漸在空氣中蔓延開。
男人隨手將打火機扔回桌上。國,必定也受過厄裡倪斯幫的雇傭軍訓練。
身手差不到哪兒去的。
當初認親宴那會,李易就曾試探過他身邊的江付,一試就知道也是個常年摸槍的。
就梁清晝那些個殺手,他活不了才怪。
周臨淵瞳色陰鷙,重重地吸了口煙,又吐出來,語氣透著冷意:“79局那邊怎麼樣了?”
餘永年說:“先生和沈世獻出發的當晚,理事長的人利用職權之便想要把控全部流程。雖然我們提前有準備,但對方好像也早就預算到了一樣,事先做足了功夫。先是停了基因研究所的工作,後又以指導的名義調開溫力言,而當時霄哥也被秦向風和梁清湛的人牽製。”
多方掣肘之下,想要鑽空子的人就更加易如反掌了。
看著先生愈發沉下去的眉弓,餘永年神色微頓,這才語氣遲緩開口:試劑有大半被國家研究所的領導以不合標準的名義帶走銷毀。”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客廳內立刻就響起抽煙過狠才有的滋滋火星聲,氣氛陡然也跟著冷了下來。試劑最終會落在誰的手裡,已經不言而喻。
雖然重要的研究信息,溫力言也已經按照先生吩咐暗中轉移。
但很顯然,他們已經處於被動了。
接下來,理事長府肯定會借此將這次的槍戰定性為惡性謀殺事件,屆時先生和沈世獻都會被暫時停職。
那麼這樣一來,79局必定旁落他人之手。
到時候處境隻會更加被動。
“接下來該怎麼辦先生?”餘永年問。
“沈世獻吃了這麼大的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現在我跟他都活著回來了,姓張的就得重新考量了。”周臨淵撣了撣指尖煙灰,危險地眯了下眼,“明天早上你替我給梁家送一份“大禮”過去。”
餘永年看著他,有些沒明白那份大禮是什麼,但瞧著對方陰沉的臉色,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他應承了聲。剛要轉身出去。
忽而又像是想起了點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拿了一個香包。
“先生,這是我從您那件衣服裡拿出來的。”
餘永年本來沒想拿,但先生有個習慣,重要的東西喜歡放在西裝內襯的口袋裡,所以他才拿回來。
對方將那香包放在桌子上,隨即直起身出去。
而正抽著煙的男人視線在觸及那隻香包時,腦海中立刻又想起了那天她那副裝模作樣的神情。
黑眸一冷,他長腿一伸,連同桌上的東西一並踹倒在地。
重重的杯子摔碎聲在病房內響起。
把正在給沈世獻換藥的護士給嚇了一跳,連手上推針的動作也慌亂了下。
針口抽出,血珠瞬間從傷口冒了出來。
護士臉色發白,趕緊道歉“對不起沈先生。”
沈世獻肩膀上纏著紗布,眉宇陰森幽冷到了極致,他發了火,語氣煩躁“滾。”
護士戰戰兢兢,立馬收拾東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