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晚上,李易過來彆墅了。
書房內,他正向站在窗台旁的男人,講著最近遴選大會的所做工作。
包括己方拉票情況以及張近民、鄒正業方的情況。
目前而言,還是張近民勝選的幾率比較大。
李易將這些情況都如實地彙報給對方聽。
周臨淵抽著煙,不鹹不淡地嗯了聲,隨即轉身走到沙發坐下。
李易望著對方將煙頭杵滅在煙灰缸裡,伸手拿過旁邊的酒,神色瞧不出喜怒地喝起酒來。
心中不由想起上回先生和沈世獻在郊區公路的那一架。
周臨淵望著窗外的夜色,同樣也在思索著,今早沈稚歡說的那句話。
李易麵色猶豫兩秒,選擇開口詢問:“.....先生,您和沈世獻是不是暗中達成了合作?”
聞言,男人回神,晃著酒杯的動作倏然一頓。
他抬頭:“怎麼看出來的?”
“您讓我去撞沈世獻車的時候。”李易回答。
當時稚歡小姐還在沈世獻車上,如果不是確保她安全,先生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撞上去,所以——
他看向對方。周臨淵聽著他的話,放下酒杯,承認道:“是。”
李易愣了下,心生疑惑:“為什麼?”
先生明明很討厭沈世獻。
周臨淵上下看了他一眼,這麼說的:“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沈世獻既然低聲下氣地來求合作,那我為什麼不順水推舟。”
“更何況——”男人麵上露出不屑來,“我也不是真心想要跟他合作。”
沈世獻必須得死。
這話聽著是先生的風格。
但緊接著,李易神色一頓:“那先生,這麼說的話。張近民並非是想要測試稚歡小姐的份量,而是想試探您和沈世獻有沒有合作?”
“張近民的確是想測沈稚歡在我這兒重不重要。但是——”
周臨淵重新拿回桌上的酒杯,喝了口後,眼睛眯起鋒利的弧度,“想知道我和沈世獻有沒有合作的人,是梁清晝。”
姓梁的知道,一旦他和沈世獻達成合作,那他們整個梁家就都完了。
所以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驗證。
聽見這話,李易臉色微微一變,梁清晝浸淫官場,精明老練,觀察力極強。
當初先生又是圍軍委大院、又是大規模搜索安裡山,雖說都找理由向外界搪塞過去,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更何況,上回他還利用稚歡小姐來取得路線圖,那就證明他心裡十分清楚,稚歡小姐對先生的重要性。
所以....李易眉頭緊鎖,那天先生主動撞沈世獻的車,根本就瞞不過對方的眼睛。
可是,連他都能猜得出來,先生不可能.....李易抬頭看向男人,“先生,你和沈世獻是故意讓梁清晝知道你們合作的?”
周臨淵沒說話,但這個態度就算是默認。
姓沈那私生子早猜出梁清晝的真實意圖,故意不告訴他,事中又故意出現理事長府,帶走沈稚歡。
就是猜準了他放心不下,不會讓沈稚歡一個人。
所以當時他跟不跟上去的,結果都一樣。
跟上去,張近民就會知道沈稚歡對他重要;不跟上去,梁清晝也會因為他的淡定起疑,從而得知他們合作。
周臨淵輕蔑一笑,索性直接撞上去,打姓沈的一頓。
這樣一來,那性冷淡即便清楚他們合作,也會因為兩人之間的合作態度而心生遲疑。
看著男人的臉色,李易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答案,麵上湧上幾分擔憂,於是他遲疑地說了句:“那先生,要不要先把稚歡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
聽見這話,周臨淵指尖微頓,抬頭,視線從上到下地審視著他。
在望見他那張明顯擔心的臉時,男人眼睛眯起,周身氣場都變得危險起來。
“李易。”周臨淵喊了他的名字:“你那天跟沈稚歡都說了點什麼?現在不僅不啞巴,還肯主動講話。”
對上那雙冷颼颼的眼睛,李易神色愣了下,後背莫名湧上股涼氣,於是他趕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