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霆坐在客廳的黃花梨木沙發上,雙腿搭著,脊骨板正地靠在椅背,神色無波瀾地望著庭院裡前來肅清檢查的警方。
“經國安部、國央人民檢察院及國央紀委國家監委聯合調查,原79局副局長、國家‘兩所一院’重大科研項目負責人、第二十七屆國央政協委員周臨淵,涉嫌故意殺人、非法研製並投放高危生物藥劑、組織劫奪被押解軍事罪犯等重大犯罪事實已查證屬實。案發後,周臨淵攜帶關鍵解藥潛逃,嚴重危害國家安全及公共衛生安全,影響極其惡劣。”
客廳內,檢察長正在宣讀著官方通報。條條的罪名砸下來,砸得在場的周家人都神色愈發凝重深沉。
“其行為已觸犯《國央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一百一十五條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第二百三十二條故意殺人罪)、第四百三十一條非法獲取軍事秘密罪)、第三百八十二條貪汙罪,涉及侵占國家重要科研物資)等條款。”
“現依法對其批準逮捕,並啟動國際刑事司法協作程序。同時,撤銷其政協委員資格,全國通緝追逃。”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檢察長將那份官方通報以及理事長府下達的通緝追捕令,一同遞給坐在沙發上的老爺子。
“周將軍,目前海寧市沐陽區情況危急,煩請您協助配合我們的工作。”
周振霆掃了眼那張印著周臨淵照片的追捕令,臉上依舊沒什麼情緒,隻讓對方照章辦事。
見狀,檢察長揮了揮手,庭院裡的警察立馬走進來,上上下下地將整個周家老宅都搜了一遍。
等做完搜查和詢問,一行人離開。周振霆回頭看了眼樓梯的方向。
管家也跟著看過去,原本待在書房裡的陳霄走了出來。
此刻正站在樓梯上,眼神也從離開的警方身上收回視線。
見周振霆看過來,神色間還帶上了慍怒。陳霄神色微怔,立刻走下去,語氣良好地喊了句:“霆叔。”
“他現在在哪?”周振霆沉眉冷問。
“平沙基地。”
“這麼多年,你們兄弟倆搞這搞那,他的周氏擺在明麵,你的拓遠藏在後麵。他進79局,你就進紀委部,遵紀守法的沒乾過,違法犯紀的事情倒是一件沒少乾。這回連周陳兩家都搭上了。”
周振霆看著他,神色嚴肅認真,“我問你一句,他到底想要乾什麼?”
聞言,陳霄看了對方一秒,老爺子不會不知道阿淵在乾什麼。這麼問自己,隻是想要個確切的答案而已。
於是陳霄直言:“拉張近民下台。”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陳霄就看見老爺子猛地將桌上的杯子拂摔在地。
上好瓷器就那樣摔成四瓣,茶葉混著水淌了一地。
管家趕緊上去勸,周振霆沒理他。隻問陳霄:“他那麼能耐,還來找我借人乾什麼?”
“霆叔,是我要借人。”陳霄說。
以阿淵那個性子,絕不會主動來告訴老爺子自己要做什麼,而有其父必有其子,阿淵不說老爺子也絕不管。
他來借人隻不過是給雙方一個台階。老爺子德高望重,有了他的加持幫助,a市這邊會更加順利。
如此一來,他就有機會騰身去平沙基地。
於是他繼續說:“上回在西風山,阿淵就受了挺重的傷。為保萬無一失,所以我特地來找你借人。”
聽他這話,周振霆神色依舊冷硬無情。但陳霄並不著急,隻耐心等著答複。
果不其然,下一秒老爺子就問他:“他有多大把握?”
“六成。”陳霄往不偏不倚上報。
聞言,周振霆臉色驟然又沉了點,過了好半晌,才壓著怒火地說:“人我可以借給你。但必須把歡歡全須全尾、安然無恙地帶回來。”
陳霄笑:“當然了霆叔。”
彼時的平沙基地,李易帶著a市的消息走進來時,周臨淵正安排著平沙基地內的防護反擊工作。
他剛走進來,會議室內的眾人紛紛將視線投過來。
李易將文件放在周臨淵桌上,說道:“先生,理事長對您下了通緝令。警方已經過來了。預計明天早上八點,他們就能遞到平沙基地。我查過,沈世獻和梁清晝隨行其中,指揮的人是沈世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