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懸於浩渺夜空之中,宛如一麵巨大而璀璨的銀盤,散發著清冷且神秘的光輝。那光輝如絲如縷地傾灑而下,仿佛給下方的山林披上了一層夢幻般的銀紗,照亮了這片靜謐而又暗藏神秘的土地。
在寂靜的林間大路上,一中年道士和一青年道士正駕著一輛載著棺材的馬車,緩緩地行駛著。
這位中年道士在附近幾個鎮子,被人尊稱為錢真人。他的麵容冷峻威嚴,竟與巔峰賽選手千鶴道長有著七八分相似之處,讓人不禁猜測他們是否為同胞兄弟。
而青年道士則是錢真人的徒弟——阿發。這個阿發不是那個打王者的阿發,而是那個唱歌的阿方。
錢真人微微抬起頭,望向那高懸的月亮,目光深邃而凝重,隨後平靜地跟著阿發說道。
“阿發,你可知今日乃是陰年陰月的陰日,此刻還未到陰時,你且看看那月亮!”
阿發聞言,順從地抬頭望向那如銀盤般的月亮,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情不自禁地說道。
“好漂亮啊!”
錢真人繼續緩緩說道。
“今晚的月光,若是照在這具屍體上,便會引發屍變。”
阿發滿臉懷疑,不相信地說道。
“又不是變魔術,哪能說變就變啊!”
錢真人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
“屍變並非難事。人死後理應入土為安,你要牢牢記住,倘若入土不安,死不斷氣,那麼隨時都有可能變作僵屍。學茅山法術切不可半途而廢,若是隻學個半調子,到時候去趕屍,怕是會將行屍都變成僵屍。”
……
山林裡,一處相對乾燥的空地之上,皎潔的月光仿若靈動的精靈,悄然透過枝葉錯落交織的縫隙傾灑而下,恰似銀霜一般輕柔地鋪展在地麵。
借著這股微弱卻又帶著絲絲清冷的月光,林道然熟練地在空地上生起一小堆篝火,跳動的火焰驅散了些許夜晚的涼意,也為這片寂靜的山林增添了一抹溫暖的色彩。
隨後,他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一份溫熱的排骨飯,那誘人的香氣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林道然細細品味著這份美食,臉上露出一股滿足的神情。
林道然是在昨晚從四目道長那裡離開的。經過了整整一天一夜馬不停蹄的趕路,他來到了這座山林。以他的速度推算,估計後天便能順利抵達任家鎮。
就在林道然津津有味地吃著排骨飯,沉浸在這片刻的寧靜與滿足之中時,林子深處突然傳來一陣細微卻又清晰可聞的聲音。
“師父,你說這任二爺的屍體為什麼會突然從馬車上掉下來啊?”
一個年輕的聲音充滿疑惑地問道。
“你是不是傻?任二爺的胡子都被刮掉了,這一定是你師叔乾的!走快點,不然等下陰時一到就麻煩了!”
另一個略顯沉穩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地回應道。
沒一會兒,兩個道士抬著一具屍體的奇異組合,緩緩地出現在了林道然的麵前。他們正是錢真人和阿發。
錢真人麵容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警惕;阿發則是滿臉好奇,東張西望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錢真人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篝火旁的林道然,他微微皺起眉頭,停下了腳步。阿發也順著師父的目光看去,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林道然察覺到有人到來,緩緩放下手中的排骨飯,目光平靜地望向錢真人和阿發。三人一時之間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微妙。
片刻後,錢真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隻見他微微拱手,神色鄭重地說道。
“這位道友,貧道錢發白,師承於茅山一脈。不知閣下師承何處?深夜在此,所為何事?”
林道然聽到錢發白的名字,腦海中瞬間便浮現出了此人的身份,連忙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