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船艙,眼前的景象讓樂師睚眥欲裂。
隻見那身著華麗綾羅綢緞的光頭苗老板。此刻,正以一種極其醜惡、猥瑣的姿態猥褻著樂師的妻子。
而妻子那原本整齊的領口已被野蠻地扯開,淩亂的發絲與驚恐的眼神交織在一起。
樂師頓時怒發衝冠,氣血上湧,他高高舉起手中的二胡,朝著苗老板那光亮的光頭狠狠砸去。
然而,苗老板畢竟是身強體壯,他反應迅速,側身一閃,躲過了二胡,並順勢一把扯開了樂師。
樂師瘦弱的身軀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一旁飛去,撞倒了沸騰的水壺,慘叫著摔倒在地。
被樂師破壞了“好事”,惱羞成怒的苗老板,麵露猙獰之色,他猛地發力,將慘叫的樂師從地上拽了起來,然後將他的腦袋死死地按到了一旁的魚缸之中。
魚缸裡的水瞬間如洶湧的波濤般灌進樂師的口鼻,樂師拚命掙紮,雙手在魚缸外無助地揮舞著。
但是苗老板卻絲毫沒有停手之意,他一邊用力按住樂師的頭,一邊逼迫樂師的妻子就範。
樂師的妻子萬般無奈之下,隻能伸手緩緩地解開衣服上的紐扣。
被吸引了目光的苗老板,一時之間忘了手上還按著樂師的頭。
於是被按在魚缸裡的樂師也漸漸沒了動靜,被活生生地溺死在了那冰冷的魚缸之中。
光影交錯的投影畫麵戛然而止,林道然麵色冷峻,眉峰緊蹙,抬手將那溫潤的玉佩用力扔回給泥漿僵屍,沉聲道。
“那死光頭著實罪該萬死!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去報仇雪恨,洗刷冤屈吧。隻是你不能傷及無辜,我會在你的屍身之上留下一道符籙。倘若你有傷害無辜之人的行徑,又或者自身怨氣消散之時,這符籙便會自行激活,將你徹底滅殺。你願意接受這個條件嗎?”
泥漿僵屍凝視著那枚玉佩,緩緩伸出泥臂,隻見玉佩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悠悠然沒入其體內。
而後,它重重地點了點頭,那動作中滿是堅定,顯然是應允了林道然的要求。
林道然見狀,當即伸出右手,在空中憑空勾勒出一道符籙。那符籙之上,隱隱約約浮現出定時炸彈的樣式。
緊接著,他低喝一聲,將符籙打入了泥漿僵屍的體內,同時開口叮囑。
“待你大仇得報,怨氣散儘之後,會有五分鐘的短暫時光,讓你與妻子作彆。五分鐘一到,你的屍身將會自內而外燃起熊熊烈火,直至化為烏有。”
言罷,林道然足尖輕點地麵,身形陡然拔起,如同一道利箭衝向天際,穿越那層層疊疊、茂密繁盛的樹冠,穩穩地落於白鶴背上。
白鶴似心有靈犀一般,即刻引頸發出一聲高亢嘹亮的鶴鳴,隨後雙翅奮力一振,周身泛起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同一道閃電劃破長空,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而此刻,地麵上的泥漿僵屍仰首望向那茂密的樹冠,良久之後,它緩緩轉身,拖著那蹣跚的步履,一步一步地朝著遠方走去。
……
夜幕如墨,漸次濃重,林道然騎乘著白鶴,已經在浩渺的天空上翱翔了整整一天了,此刻已然非常接近他的下一處目的地了。
此時的林道然,坐在白鶴背上,處於半夢半醒之間,腦袋如小雞啄米般不停地點動,身軀也隨著白鶴的飛行微微搖晃。
就在這恍惚不定的時候,一陣沙啞而聒噪的烏鴉叫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夜的寂靜。
緊接著,前方那片空曠的地麵之上,一股濃鬱得化不開的死氣如潮水般向著四周蔓延開來,其間還夾雜著三道刻意壓低卻仍隱隱約約的交談聲。
原本昏昏欲睡的林道然,像聞到了新鮮的瓜香一樣,瞬間將他的神誌勾了回來。
他精神一振,抬手輕輕拍了拍白鶴的頭,示意白鶴朝著那死氣彌漫之處緩緩靠近。
身為吃瓜群眾的他,有瓜怎麼可能不上去湊湊熱鬨呢!
“師父,已經到子時了!”
“時間不多了,小海,將羅庚羅盤)拿給我!”
林道然聽到下方的對話後,好奇心頓時出現,他像個頑皮的孩童一樣,將自己的小腦袋小心翼翼地從白鶴背後探了出來,狗狗祟祟地窺視著下方的情形。
隻見一位身著黃色道袍的道士,其麵容與九叔有幾分相似。道士從徒弟手中接過羅盤,神色凝重,口中念念有詞,開始施咒作法。
“北鬥借月,仙鶴尋龍!”
刹那間,羅盤光芒大盛,如同一輪璀璨的小太陽,將四周的黑暗驅散得無影無蹤。
置於羅盤之上的黃色紙鶴,也仿若被賦予了生命與靈性,光芒爆閃之後,“唰”地一聲,如離弦之箭般朝著某個特定的方向疾飛而去。
紙鶴飛行的時間並不長,很快便直直地墜落於地麵上,落地之處竟被炸出一個洞口,洞口之中,絲絲縷縷的死氣如幽靈般嫋嫋升騰。
地上的師徒三人見狀,不敢有絲毫耽擱,匆忙奔至洞口,伸長了脖子,竭力探察洞內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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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那身著道袍的道士神色嚴肅,開口叮囑道。
“小海,阿初,你們記住,下麵是千年不見天日的地方,裡麵毒氣彌漫,快點拿出準備好的羊皮袋,等會下去之後用羊皮袋呼吸!”
話音剛落,三人便迅速地從行囊中取出了三個僅有巴掌大小的羊皮袋。
他們手法嫻熟地將羊皮袋撐開,任由周圍的空氣呼呼灌入,直至脹滿。
此時,阿初才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
“師父,這麼小的羊皮袋,夠不夠用啊?”
道士神色凝重,目光堅定地注視著洞口,緩緩說道。
“我們隻有半個時辰,就算給你一頭牛那樣大的袋子也沒用!半個時辰之內,我們要搶回龍脈石,並把它放回龍脈樹上。”
頓了頓,他又開口說道。
“等子時一過,讓龍脈石吸足了死氣以後,它就會變成一條邪龍,到時候,不但我們沒命,整個甘田鎮也會玉石俱焚!”
阿初和小海立馬哇了一聲,一唱一和地說道。
“哇!這麼不簡單啊!”
“何止啊!簡直是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