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鐘君被弟弟懟得啞口無言,滿臉窘迫,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何帶金卻突然開口了。她扭動著身子,語氣裡滿是不以為然。
“哎,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是障眼法,那也得做得精妙絕倫才行。大家看得興致勃勃,就當是花錢看一場精彩大戲,各取所需嘛!”
鐘邦本就對何帶金這個在姐姐身邊出謀劃策的“軍師”沒什麼好感,此刻見她還在一旁強詞奪理、火上澆油,頓時火冒三丈。
他猛地抬起手,食指直直地指著何帶金的腦袋,雙眼圓睜,大聲罵道。
“這些年要不是你這個狗頭軍師在旁邊出些歪點子,我姐姐能變成現在這樣?變得這麼壞,淨乾些坑蒙拐騙的勾當!”
何帶金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正想反駁,鐘君卻像是被“姐姐變壞”這句話擊中了神經。
她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之色,立馬攤開雙手,像個不明所以的憨憨一樣,歪著頭,語氣裡帶著一絲茫然與委屈問道。
“嗯?阿邦,我現在很壞嗎?”
那副模樣,仿佛真的從未意識到自己所作所為有何不妥。
鐘邦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神情複雜難辨,古怪地瞥了鐘君一眼,心裡暗自嘀咕。
我這姐姐怎麼有時候也傻得這麼讓人哭笑不得呢?
這麼想著,他也沒心思回答鐘君的問題了,二話不說,猛地抬手,一把搶走了鐘君緊緊攥在手裡的那疊厚厚的鈔票。
“這些錢就送到孤兒院去,要不就交到警察局吧!省得哪天出了岔子,被警察給抓了,到時候有你哭的!”
鐘邦皺著眉頭,語氣裡滿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鐘君一聽這話,原本迷茫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嘴角耷拉著,眼眶也開始泛紅,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可憐模樣。
她正準備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裝哭賣慘,好好地套路一下鐘邦,把錢要回來。可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房間裡驟然響起。
“不愧是五世奇人!說得在理,這錢確實該送到孤兒院去!舉頭三尺有神明,靠裝神弄鬼騙來的錢,若不用於善舉,遲早會遭報應!”
在場的三人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渾身一顫,心臟都猛地懸到了嗓子眼。
鐘君和何帶金更是嚇得不輕,那模樣就像被猛獸盯上的兔子,慌不擇路地一下子躥到了鐘邦身後。
兩人緊緊貼著鐘邦的後背,雙手還下意識地揪著他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尋到一絲安全感。
她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腦袋小心翼翼地從鐘邦的肩膀兩側探出去,眼睛瞪得溜圓,滿是驚恐地打量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兩人的嘴唇也跟著哆嗦,帶著哭腔害怕地說道。
“不知是哪位神仙在此?我們錯了,求你放過我們吧!”
聲音裡滿是恐懼與哀求,在空蕩蕩的房間裡回蕩,更添了幾分驚悚。
相較之下,鐘邦表現得沉穩許多。他迅速反應過來,神色冷峻,眼神中透著警惕與鎮定。
他抬手做出一個保護的姿勢,將鐘君和何帶金穩穩護在身後,而後目光如炬,銳利地掃視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處陰影。
確認沒有明顯危險後,他冷聲道。
“是誰?裝神弄鬼的,還不趕緊出來!”
“裝神弄鬼?道爺一個修道之人,可乾不出這種事來!”
一道低沉且帶著幾分不悅的聲音,像是從幽深的古井底部緩緩升起,悠悠然從房間裡的那張桌子處傳了出來。
這聲音仿佛帶著某種無形的力量,瞬間吸引了鐘邦、鐘君和何帶金三人全部的注意力。他們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身體不受控製地迅速朝著聲音的源頭轉了過去。
這一看,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眼前的景象,徹底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令他們震驚不已。
隻見原本空無一人的椅子上,毫無征兆地出現了奇異的變化。周遭的光線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搓,開始詭譎地扭曲起來,緊接著,一道道淡淡的金光如春日裡破土而出的新芽,從那扭曲的光線中蓬勃綻放,閃爍不停。
就在三人目瞪口呆之際,一個若隱若現、模糊不清的人影在那片金光之中緩緩浮現。起初,人影隻是一個朦朧的輪廓,隨著金光的不斷閃爍,它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僅僅片刻之後,那模糊的人影便徹底凝實,變成了一個身著明黃色道袍的年輕道士。他端坐在椅子上,身姿挺拔,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正一臉嚴肅地凝視著他們。
鐘君和何帶金的目光看到房間中這憑空出現的道士,隻覺頭皮發麻,雙腿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軟得幾乎站立不住。
兩人的呼吸急促而紊亂,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揪住鐘邦的手臂,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竭儘全力讓自己不至於癱倒在地。
他們的嘴唇劇烈顫抖著,好不容易才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帶著哭腔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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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道長,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聲音裡滿是驚惶與恐懼,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更添幾分驚悚。
林道然不緊不慢地開口,聲音低沉。
“道爺不過是一介普通道士,出自茅山。聽到這裡有茅山的正宗傳人,我身為茅山弟子,當然得過來拜訪一下。可未曾想到,等來的竟是打著茅山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裝神弄鬼的神棍!”
說罷,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惋惜之色,不等鐘邦三人從這番話中回過神來,林道然緊接著再度開口,語氣陡然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那個鐘君‘大師’,你可知道,敗壞茅山名聲之人,一旦被我們茅山道士碰上,會麵臨怎樣的懲處嗎?”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緊緊盯著鐘君,空氣中的溫度仿佛都隨之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