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瑟蘭的精神力晃了一圈,居然還沒被幼崽的精神力驅趕走。
處於發育期的幼崽精神力往往非常好動。
什麼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都是不存在的。
他們隻會平等地反擊和挑釁任何出現在自己周圍領域的精神力。
誰也不例外。
這是一種完全本能的反應。
即使在睡覺的時候,繞進來看崽的精神力也會被趕出去,再不濟也要打上一架。
雖然不知道原因,大埃瑟蘭沉思了一會兒,看還沒給自己趕走,就本能地開始護短。
算是代替自家崽子做懲罰。
放在以前,誰來插手他們自己的事情,也是要被吵上一架的。
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嘛。
誰先下手就是誰的。
彆管是什麼家族,還是什麼犯罪組織,哪怕是之螞蟻爬過也得遭殃。
竟然有人敢對他們家的幼崽下如此狠手!
那股無形的精神力驟然壓下,如同萬鈞重力,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死死摁住,動彈不得。
犯罪組織的幾個人麵色漲紅,雙眼泛白,直接翻著白眼暈死過去,口鼻滲出了一片血跡。
凱維斯家族的人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皆是麵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似乎還覺得不夠解氣,那股精神力又憑空凝聚出幾捧冷水,撲灑在每個動彈不得的人臉上,直澆得他們瑟瑟發抖,變成了狼狽的落湯雞。
做完這一切,那股恐怖的精神力才終於收斂了針對他人的威壓,轉而輕柔地落在了那個牽動他的幼崽身上。
一雙無形的手,將祭壇中央的安稚小心地抱了起來。
那股精神力還“嫌棄”地將溯川推開了一些。
顧謹言見安稚浮起來,下意識地想要去夠女孩的手腕,似乎是有些擔心,但他的動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收回了手,選擇了相信這股神秘的力量。
大埃瑟蘭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裹住安稚那縷還很幼小的精神力,如同揉搓麵團般,細致地囫圇搓了一遍,確認沒有哪裡缺了點什麼,或者沾染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
眼見幼崽的臉頰肉都鼓了起來,在睡夢裡也有些不滿地哼哼唧唧,這才將幼崽輕輕地放回了顧謹言的懷中。
做完這些,大半的埃瑟蘭精神力都收了回去,隻剩下一小縷還在原地。
它似乎注意到了那朵還懸浮著,散發著微弱光芒的小白蘑菇菇。
精神力化作一根手指的形狀,帶著好奇,輕輕地彈了一下菇菇的傘蓋。
這不彈不要緊,一彈便像是欺負緊了那朵小蘑菇,它顫顫巍巍地晃動了幾下,緊接著,“噗噗噗”地噴出了幾個淡綠色的泡泡,帶著濃濃的委屈。
那縷強大的精神力僵住了片刻,空氣裡若有似無地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哼”聲。
意識到自己做了壞事的精神力,被抓了個現行般,趕忙也溜走了,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下空間再次陷入寂靜,隻剩下空氣中潮濕的水汽,無聲地提醒著在場的所有人,方才有位貴客來過。